飲酒,頓時都急了起來,紛紛催道。
此刻,就連那縮在茶肆一角的烏衣青年也忍不住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嘴唇,迫含期待地側過頭去,凝神屏氣,靜等下文。
“嘿嘿,說起來,這十分不捨劍本來就是黃蜂尾後針,一旦使將出來,運劍者全身經絡將會盡斷,渾身爆炸,化為一天血汙,最為壯烈不過。這最後兩招禁招,正是誘發人體全身經絡爆炸的根源,因為這兩招實在太美太幻,太奇太險,真是此招本該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這個……幾回見。反正這兩招使出那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魔擋殺魔。風公子在決戰之際,突然福至心靈,領略了這兩招的精要所在,順天應時,一氣催發出來,只一瞬間,滿山雪亮的劍光直刺青天,只把華山的雲霧都驅散得乾乾淨淨。華山方圓千里,都能夠看到劍華閃爍……”
“那離臺四劍和離臺主人怎樣了?”眾人聽到這裡,心頭一陣陣的發燙,異口同聲問道。
“離臺四劍,方一接觸,立刻被砍得四分五裂,屍首不全,散落華山各地,離臺主人雙臂離體而去,雙目被刺瞎,整個人有如一枚血葫蘆,墜落捨身崖,化為一灘血汙……”
“譁”地一聲大響,屏息聆聽的眾人此刻聽得如醉如痴,直到聽到離臺主人和離臺四劍全部陣亡的訊息,才終將一腔快意宣洩而出,發出一陣轟天震地的歡呼,幾乎將茶肆的頂棚撩起來。
而在角落裡聆聽良久的烏衣青年,此刻不禁聳身而起,失聲道:“離臺主人他,他被殺死了!?”
“哈哈,正是。風公子一劍橫絕,威震華山,離臺主人無力抵擋,身死墜崖,縱橫江湖三十年的五更追魂令的神話,被風公子一力終結。”唐門子弟得意地挺起鼓鼓的肚囊,大聲宣佈道。
“風公子萬歲!太精彩了!”茶肆中的眾人心神激盪之際,不由得再次發出一陣歡呼。
那烏衣青年如遭電擊,怔在當場,一時之間,喜怒悲愁,酸甜苦辣一齊湧上心頭,令他不能自已。
“哈哈,你們以為精彩的已經結束了?錯錯錯!大錯特錯。風公子殺死離臺主人之後,故事還沒有完結,另一個讓你們更加想象不到的人物卻在此時登上了華山,你們猜……那個人是誰?”唐門子弟興尤未盡,大聲說道。
“是誰是誰!?”眾人見還有故事,頓時喜出望外,連忙打探。
但是此時,茶肆角落裡的烏衣青年已經無心再聽,他飛快站起身,將一把銅錢擲到桌面上,轉身抬手按住斗笠,飛快地衝出了茶肆。
洞庭湖畔清新鮮香的空氣撲面而來,令提氣急行的烏衣青年一陣神清氣爽,滿心滿胸的鬱悶悲切,一時之間舒緩了許多,他的腳步也因此而緩和了許多。
“主人……離臺,就這樣結束了?”來到一處憑江而立的柳林之中,烏衣青年一把按住一棵老柳樹的暗褐色樹幹,朝著遠處的湖面茫然望去,只見滿湖陰雲蔽日,沙鷗劃湖而過,剪出片片陰沉的水線,頭頂的蒼穹猶如巨大的氈包,毫無生氣地扣在八百里水面上,令人胸頭悶氣頓生。
“主人這樣死了,我應該高興才對,為何我仍然鬱悶難當?”烏衣青年抬掌成爪,狠狠鑿在老柳樹堅硬的樹幹上,頓時將一片硬比青石的樹皮抓了下來,捏在掌中。
“心中如被小火溫烤,一股怨氣無處發洩,只想長嘯揮劍,找人廝殺,是也不是?”一個充滿蠱惑的神秘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沙啞低沉但是卻魅力無窮,令人忍不住側耳傾聽。
“誰,是誰?!”被人無聲無息欺到周圍而茫然不覺,令烏衣青年大驚失色,頓時轉過身來,“倉啷”一聲抽出隨身的松紋劍。
周遭的柳林沉靜安寧,看不出任何人躲藏其中的蹤影。烏衣青年沒有覺得半分輕鬆,卻感到一股強大凌人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朝他擠壓過來,令他倉皇無助,呼吸困難。
“嗬!”烏衣青年低喝一聲,縱身跳上身側一棵柳樹枝條之上,扶住隨風搖擺的柳枝,舉目四顧。周圍灰茫茫的林莽杳無人跡,只聞鳥鳴湖風,空靈寂靜。
“難道是我的幻覺?”烏衣青年用手扶住額稍,輕輕晃了晃。
“你自小得天獨厚,既得離臺主人的真傳,又有越女宮的全力培養,生來就萬人豔羨,獨一無二的雙重身份更令你在黑白兩道如魚得水,大概從來沒有品嚐過這種滋味吧?”那個優雅獨特的沙啞聲音忽然再次傳入了他的耳際。
“是誰?你……”烏衣青年幾乎脫口問出你在哪裡這句江湖中最示弱的問話,好在關鍵時刻他咬牙挺住,一個旋身跳下柳梢,雙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