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木鑲銅大門被撞木撞成了齏粉,紛飛的木屑彷彿雲霧一般瀰漫在嶽州城上空。
“殺啊!”早就急不可耐的魔人們也不管唐門和機關堂仍然在發射的火箭弩機,披著一天箭雨殺進了芙蓉院,和裡面受鬼樓控制的上千魔人廝殺起來。魔人之戰沒有江湖拼殺的精彩絕倫,只是血腥慘烈的魔功對撞,力弱者死,力大者生,一時之間芙蓉院內血肉橫飛,哀號遍野,死傷累累。金瞳魔人們都已經通曉天魔大法第二重,功力高處低等魔人數倍,戰事從一開始就呈現一面倒的趨勢。再加上龍門、年幫、機關堂、西少林和唐門推波助瀾,攻打芙蓉院的江湖勢力很快就拆毀了外圍的建築群落,紛紛殺入了芙蓉院的內府。在這一輪血腥廝殺中,鬼樓中沒有成魔的鬼樓樓眾不少成了刀下之鬼,成了真正的鬼眾。
漸漸地鬼樓操縱的魔人們抵擋不住金瞳魔人和江湖各幫弟子的夾擊,在被摧枯拉朽地殺死了半數之後,紛紛退入了內府。唐鬥帶領著眾魔人和唐門弟子堵在內府正門前大聲鼓譟,向鬼樓高手邀戰。但是鬼樓樓眾憑藉堅固如堡壘般的院牆和沉重的純銅大門死死守住了最後的據點。
“放火,燒了他們的王八窩,我就不信鬼樓的崽子們一個都不出來。”唐鬥喊到最後,已經喉嚨沙啞,終於下定決心一般一揮手。唐門弟子們頓時扛著成罐成罐的青油衝到了內府之外。看到唐門弟子的舉動,整個芙蓉院中的魔人和幫派弟子們紛紛大聲喝彩,叫罵連天,恨不得立刻看到柳青原在烈火中燒成焦炭。唯有老成持重的幫派首領們眉頭深鎖,生怕唐鬥這一把火連同仙門秘要一起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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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緊緊關閉的內府大門突然洞開,一位頭戴青藍鬼女頭盔,身披藍黑相間大氅,身材修長,長髮垂肩的女子邁著沉穩的步子,從內府中走了出來。在她身邊,八位同樣頭戴鬼女面具,渾身披掛黑甲,手扶腰畔佩劍的鬼樓高手亦步亦趨地隨她一起走了出來,在她周圍站成田字形。在她的身後,換了一身白衣白袍的柳青原手捧一枚鑲銅檀香木盒,跟隨她走了出來。
“來者莫非就是鼎鼎大名的南疆桐主?”唐鬥一把制止住正要潑油點火的唐門弟子,沉聲道。
“老身正是大少必欲得之而後快的南疆桐主,也是鬼樓的樓主。”那女子用一種意適神舒的聲音說道。
“哈哈,樓主原來是位娘娘。你我彼此都是久聞大名,今日終於相見,當真難得。”唐鬥嘿嘿一笑,啪地開啟手上的摺扇,“本以為樓主該是位滿面虯髯的大漢,如今娘娘看起來芳姿卓絕,別有風貌,巾幗不讓鬚眉,卻是另一番驚喜了。”
“咯咯,大少果然舌綻蓮花,難怪在江湖上誤了這許多女兒家。便是老身聽著你的甜言蜜語,都有些心搖神馳了。”南疆桐主掩嘴一笑,身軀微顫,竟透出一股嬌憨之態,令人難以分辨她的年齡。
“哎呀,樓主,我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字字真心,絕非虛情假意。”唐鬥嘿嘿嬉笑著,“樓主若是仍然單身,倒不如考慮考慮在下。若是唐門和鬼樓聯姻,天下豈非盡在你我手中。”
“大少說笑了,老身年老色衰,豈非誤了大少的終身。”南疆桐主對於唐斗的戲言應對自如,毫不動怒,“想來大少這一番做作,自是打定了強求仙門秘要的主意。”
“嘿嘿,樓主,我唐鬥聯合了這麼多幫派,加上了這麼多兄弟,又是打鼓又是拼命,莫非是來搶花姑娘的嗎?”唐鬥說到這裡,劍眉一豎,洗去輕浮之氣,豪雄之相盡顯,“樓主,柳青原這廝是你老人家養出來的走狗,如今他私吞下仙門聖法這天大的肥肉,你若是再繼續包庇他,別怪我打狗不看主人。”
“大少打狗何時看過主人?”南疆桐主粲然一笑,冷冷說道。
“哎呀呀,真讓樓主見笑了。我唐鬥自少在江湖飄泊,做事從來都是率性而為,若是缺些教養,還請你不要見怪。”唐鬥冷冷地看著垂手站在南疆桐主身後的柳青原,咧嘴笑道。
柳青原此刻猛然抬起頭來,朝著唐鬥狠狠瞪了一眼,轉頭看了看身前的南疆桐主,終於還是無奈地垂下了頭。
“大少,我一心一意要讓魔潮風行天下,正是要讓所有正道中人看清楚,只有以魔入道,修習我獨創的天魔大法才是達到終極強者的正道。嶽環的飛昇成仙,王方平的下凡指引已經印證了我求索一生的真理。事實證明,到頭來還是我督紅花第一個找到了最完美的江湖功法。”南疆桐主說到這裡,輕啟丹唇,在嘴角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
“督紅花!?”唐鬥和身後的各幫派霸主同時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