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潛看著她的背影,輕嗤了一聲。
以前都是9點多才去買菜的,今天,禾藍8點鐘就出了門。一路上,她的腳步都很快,似乎要逃避什麼。
最近她有些不太對勁,做了那種夢就算了,居然連白潛碰她都會那麼敏感。他的手指冰冰涼涼的,擦過她的臉頰的時候,酥酥麻麻,她下面頓時有了感覺,就像昨晚春夢的延續一樣。
禾藍煩躁地敲了敲頭,恨不得甩了手裡的菜籃子。
這是個什麼事兒?
她想,她是不是該找一個男朋友了。畢竟,23歲的老女人還沒有談過一次戀愛,說出去都丟人。她最怕的還是昨晚的夢,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心裡萌芽,正慢慢滋生,成長,從她心裡破土而出。
回去的時候,有人從後面叫住了她。
禾藍正在冥思,聞言扔了手裡的籃子。
厲言詫異地看著她,幫她把籃子從地上撿起來,遞到她手裡,“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昨晚沒睡好嗎?”
又是昨晚!
禾藍覺得自己快瘋掉了。
她扯著嘴角,勉強地對他笑,“做了個噩夢,現在心裡還發憷。不過,更多的是被你嚇的。”
“那我不是很罪惡?”厲言沒有發現更多的反常,接過她手裡的籃子,拍拍腳踏車後座,“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禾藍站在原地沒有動。
厲言無奈,“我今天沒事,正好順路,怎麼,連這個面子都不給?”
禾藍只好上去。她抓的是車後座,厲言心裡劃過一絲失落,停了一會兒,腳踏車慢慢馳進了這條街道的古老小巷裡。
坐在車後座上,禾藍莫名地想起那天坐在白潛車後座時的感覺。他會使點壞心,忽然把車開得很快,讓她抱住他的腰。禾藍的臉在風裡依然燥熱,一路上都恍恍惚惚的。直到腳踏車在她家門口停下來,厲言搖著她的肩膀,她才回過神來。
“你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對勁?”
禾藍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能隨便敷衍了幾句。
厲言看著這樣的她,心裡忽然恐慌起來,躑躅了很久,“……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禾藍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厲言沉默了一下,“那……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這算不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禾藍一屁股坐到客廳的沙發裡,仰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厲言對她來說,只能算個良師益友,她對他不反感,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交往。
這難道就是報應?
才想著可能要找個男朋友來“治療”一下這種變態心理,老天就報復她了。現在是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囧。只要想起以後上班的時候和他碰見,她就說不出的尷尬。
這都是什麼破事?
禾藍暴躁地把菜籃子扔出去。
一聲悶哼,籃子不偏不倚砸到出來的白潛頭上,他的額頭頓時腫了一塊,揉著哼了幾聲,苦笑道,“姐,怎麼這麼大火氣?誰又惹你了?”
“阿潛?”她馬上站起來,上來看了看,“我砸到你了?”
“不然這是什麼?”他指著自己的傷口控訴。
禾藍原本很擔憂,這下卻笑了出來,鬱悶了一上午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撇開他奔到了洗手間,在角落裡找到那條丟下的內褲,才鬆了口氣。
白潛的聲音從遠處傳近,“姐,你怎麼了?”
“沒……沒事。”她把內褲揉在手心,又用冷水撲了幾下臉,等臉頰看上去正常一點才走出去。
白潛的面板比較白,只是被菜籃子砸了一下,那地方就腫了一塊。
禾藍坐在床沿上,捏著酒精棉幫他擦拭,他不時地哼叫幾聲,“疼啊。”
“我太用力了嗎?”禾藍看了看自己的手,卻聽到了白潛輕輕的笑聲,才知道自己被他作弄了。她氣得捶了他一下,把棉花塞給他,“自己擦。”
“不要!”他撇了撇嘴,有些耍無賴地扯住她的手臂,把頭蹭在她的腰裡。禾藍癢地笑起來,“不要鬧了,阿潛!”
白潛根本就不理她,一直撓她的癢癢,把她推到床上。禾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的眼神慢慢變得灼熱,忽然放開了她,靠在床靠上微微喘氣。
“姐,我餓了。”沒等禾藍開口,他連忙截住她的話。
“那我去做飯,藥酒你自己再擦一下。”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