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雨抿了抿唇,緩緩開口,私下,她和蘇琳,楚楚都是朋友,和程景淵,也算得上是朋友,但公事上,她喜歡分明。
聞言,程景淵微微一笑,放下滑鼠,頎長身軀靠進椅背裡,看著她的眸光溫和清潤,一如這辦公室給人的感覺,簡約卻不失高雅:
“是關於S;S珠寶的事?”
李詩雨點頭,她不喜歡拐彎抹角,當即說道:
“我剛才聽說了,S;S主動想和我們公司簽訂長期合簽,但被你拒絕了,程總,我記得,我第一天上班的時候,我們公司正競標S;S珠寶的。”
她雖然才上班幾天,但該熟悉的,都熟悉了。
程景淵端起桌上的水杯,優雅地喝了一口水,將杯子放回辦公桌上,坦然地說:
“不錯,之前,我是有意拿下S;S珠寶的Case;但那是走正規流程,憑實力,可他們公司不願意光明正大,要潛規則,你說,我們能答應嗎?”
“潛規則?”
李詩雨眸底浮起幾分驚愕和茫然,她一時間沒聽明白,他說的潛規則是什麼,剛才在洗手間,那兩名同事說,靳時是衝著她來的。
難不成,他像當年一樣,還要她陪他上chuang?
程景淵把她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溫言道:
“雖然不是你想的那樣,但靳時,確實是衝著你來的,他的條件是,我們公司和S;S的合作,全權由你負責。詩雨,S;S雖然在珠寶界名氣不小,近年在國際上也聲譽不錯,他們提出的條件,更是具有誘。惑性,但我們公司絕不是離開了這樣的客戶就會倒閉,我程景淵也不是那種為了公司利益,出賣下屬的老闆。”
為了不讓李詩雨有心裡負擔,他最後那句話,特意的告訴她,自己不是因為她損失公司利益。
李詩雨明白他的用意,心裡越發的情緒複雜,若是換了別的老闆,別說拒絕,怕是恨不得把她送到客戶chuang上去換取利益。
程景淵這麼幹脆的拒絕了對方的要求,當然不僅是因為他是一個光明磊落,正義的男人,更多的原因,是因為私人感情,因為她是蘇琳的朋友,是楚楚的朋友。
以前,他們之間沒有交際,如今,他卻是把她當成了朋友的。
她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心裡的感激和感動,能有他們這些朋友,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S;S就像一塊肥肉,程氏之前也有意與其合作,如今是因為她,才放棄了巨大的利益。
若是她自己的利益,她完全可以不在乎,但現在,是公司的利益。
她不能這麼自私,況且,程景淵說了,對方只是要求由她全權負責,並非要她陪客戶上chuang。
“程總,我接受他們的條件。”
略微的思量後,李詩雨很認真的說。
程景淵微微一怔,英俊的眉宇間泛起幾分嚴肅,嚴肅的說:
“詩雨,你別意氣用事。”
李詩雨呵呵一笑,故作輕快地道:
“程總,我要是意氣用事,就會像你一樣乾脆的拒絕,對此不屑一顧。”
程景淵被她的話噎住,自己成了意氣用事的那個。
儘管如此,他還是語重心長的勸道:
“我已經拒絕了他們,你沒必要再答應,靳時和我們公司合作,明顯是衝著你來的,你要是答應了這個案子,未來的幾年裡,你都避不開他。詩雨,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那天在醫院的事,他聽阿琳說了,吳菁菁和她父親如今怕是對李詩雨恨之入骨了,她再和靳時有任何的牽連,都可能讓吳菁菁發瘋的做出傷害她的事來。
李詩雨斂了斂眸,纖長的睫毛遮去眸底一閃而逝的情緒,她考慮過所有的情況和後果,但是,她還是決定接下這個案子,答應靳時的條件。
“我不僅僅是為了公司利益,其實,我是為了自己。”
緊緊地抿了抿唇,抬眼,李詩雨眸光堅定而清亮,她說過,要替爸爸伸冤,她不相信爸爸是那種畏罪自殺的人,她一定查清這件事。
而靳時,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顧正廷找不到證據,她必須靠近靳時,才能找到證據。
“詩雨?”
程景淵眸底閃過一絲擔心,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眼神裡一閃而過的仇恨告訴著他,她是為了她父親的案。情,若是公司利益,他可以做主,但她的私事,他卻是不好多加干涉。
“景淵,這對於我來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