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他不問還好,他這一問,楚楚剛剛逼退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晶瑩的順著臉頰滑落。
程景淵心口驟然一緊,眸子裡的關心被滿滿的心疼取代,仿若她落下的不是淚水,而是滾燙的鐵水砸在自己心頭。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楚楚落淚,認識她三年來,她在他眼裡一直是快樂,堅強的,就連她父親去世,他隔著太平洋給她打電話,也沒聽見她哭。
上次被墨晉修丟在高速路上,她也只是氣憤。
可現在,她居然哭了。
還哭得如此隱忍,無聲,讓人心疼到骨子裡。
他嘴角嚅動,想說什麼可看見她的眼淚,話又咽了回去,只是傾身替她繫上安全帶,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對著電話說了聲他有事不過去了。然後發動引擎,寶馬X6緩緩駛入夜色裡。
車速很慢,幾乎是以龜速前進。
大雨過後的秋夜已經有著初冬的寒涼,見她穿得並不厚,程景淵就沒有開啟車窗,狹小的車廂裡很溫暖,雖然楚歡是無聲落淚,但終歸還是覺得熱。
見她伸手去按開關,程景淵的替她把車窗玻璃降下一點,溫言道:
“天冷,窗戶不能開得太大,容易著涼。”
楚歡默默點頭,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擦了眼淚,才想起剛才他打的那個電話,他似乎是有事,輕聲說:
“程大哥,你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就行了。”
可能是哭過的原因,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本就柔軟的音質,這會兒聽著更加的惹人憐惜,程景淵眉頭微微一蹙,眸光溫柔地從後視鏡裡看著她:
“我沒什麼要緊的事,只是幾個朋友約我吃飯,你要是心情好一點了的話,就陪我去吃飯吧。”
現在時間還早,他猜想她肯定還沒吃飯,以她現在的心情,若是不強迫她吃東西,怕是什麼也吃不下去的。
果然,楚歡猶豫地擰了眉,婉轉拒絕:
“我沒胃口。”
“我餓了,就當是陪我吃可好?”
程景淵微微一笑,溫和的語氣透著商量,如此一來,楚歡反而不能拒絕,畢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他才拒絕了朋友的飯局。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
見她不反對,他打轉方向盤,車子朝著海鮮人家的方向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