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琛自是不會心軟,他恨透了霍連軒,怎麼可能因為虞勝男下跪就放了他們的孩子?
“我們這樣做,和霍連軒又有什麼區別?我看到她,就想到我在荷蘭的那兩天兩夜,靖琛,你們男人大概不會懂,失去孩子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有多痛苦,虞勝男是無辜的,她的孩子也是無辜的,就當……就當我們為念卿積福了!”
提到小包子,卿卿到底還是沒忍住潸然淚下。
霍靖琛咬了牙沉默不言,他放了霍連軒的孩子,霍連軒卻不見得會放了念卿!
憑什麼他的孩子好端端的與他們一家團聚,他卻要忍受父子分離的痛楚?
“靖琛……”卿卿輕聲喚他:“那孩子……已經夠可憐了。”
虞勝男忽然抬眸看向沈卿卿,她與她打過交道,她甚至還嫉妒過她比她長的漂亮,她嫁給了重重傷害過她的男人,可這一刻,她竟然一字一句幫她求情。
再看自己的父親,虞勝男忽然笑著掉下淚來:“沈卿卿,謝謝你幫我說話……”
她深吸一口氣,將壓在心口裡的那個秘密和盤托出:“虞瀚聲大概和你說了吧,有關你的身世……”
虞勝男微微垂下眼眸,指甲硬硬的戳著掌心,她的心口卻在滴著血:“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他和你根本沒有血緣關係,只是當年,他苦追過你的母親,可你的母親,根本沒有答應。”
這些事,是從何碧婉那裡得知的,母親避諱慕歡這個名字,連對唯一的女兒也沒有多提過那些陳年往事,而這些,是她唯一知曉的。
卿卿一點一點的睜大眼睛,她怔然的看著虞勝男:“你知不知道我的母親和父親是誰?他們現在還有沒有活著?”
虞勝男輕輕搖搖頭:“我僅僅只知道這些。”
霍靖琛伸臂把淚如雨下的卿卿攬在懷中:“這是好事,至少咱們知道了他這樣喪心病狂的人與你並沒有關係。”
卿卿哭著點頭,霍靖琛安撫的拍著她的後背,卻對虞勝男說了一句:“如果不是卿卿這樣說,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了你和霍連軒的孩子。”
虞勝男雙眸猝然一亮:“我知道連軒做了很多錯事,請你們信我!”
“我不會讓他繼續錯下去,如果所有事情都結束,我會勸他和我一起帶著孩子離開中國,我們走的遠遠的,霍家的一切,我們都不再覬覦!”
“你確信他會聽你的?”
虞勝男忽然輕輕笑了一下,卿卿甚至覺得她這個笑容裡,帶著說不出的柔美和安寧:“我確信他會。”
“可是你們的孩子被帶走霍連軒卻根本不顧他的死活……”
虞勝男聞言,嘴角的笑一點點散去,她自嘲的望向霍靖琛和卿卿:“也許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但事實大概就是如此,這一切,是虞瀚聲的主意,和連軒他……應該無關,我已經八天沒有見到他,而且,聯絡不上他。”
這話出口,霍靖琛也有些不敢置信,而卿卿,更是驚駭無比:“怎麼可能……那可是他的親外孫……”
“親外孫又怎樣?在他眼裡,不過是個殘疾的廢物,於他沒有用處的,他都不會在意。”
虞勝男的聲音輕輕的,卻透著徹骨的心涼,她終於懂了虞瀚聲這個人,只要可以握住燙人的權柄,他什麼不能捨棄?
如果不是因為此,她怎麼會嫁給霍連軒?父親最初的決定,已經是綢繆到了今日吧。
“我會派人帶你去看你的孩子,你也可以把他帶走。”
霍靖琛忽然開口,虞勝男未料到他竟會答應,一瞬間有些回不過神來,她跪在那裡的紙片人一樣單薄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一雙眼睛,卻像是碎鑽一樣明亮無比,那是眼淚,卻是不敢置信的,喜悅的眼淚。
直到霍靖琛與卿卿上了車子,虞勝男忽然幾不可聞的說了一句:“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用我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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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琛卸任博奧總裁一職的訊息一經傳出,立刻在A市掀起了軒然大波,所有媒體蜂擁而來,幾乎將博奧大樓圍堵的水洩不通。
霍靖琛與下屬走出大樓的那一刻,立刻就被瘋了一樣的媒體圍攏起來,面對各色犀利的詢問,霍靖琛自始至終微笑以對,沒有開口說出一個字的發言。
霍城與林宇亦是面色冷凝,硬生生在人群中劈出一條通道來,幾人護著霍靖琛從長槍短炮中艱難走到車子邊,好容易上了車,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霍城接了一個電話,結束通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