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裡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粉餅盒,然後把那一帖大頭貼放在了機器上面,細心的用粉餅盒壓住,這才轉過身離開了。
蕭然攔了計程車,上車離開,孟行止看著她的車子走遠了,這才出了便利店,他快步走到那裡,將蕭然留下的東西拿起來。
孟行止看著她留下的照片,他看到最後一張她身側大片的空白,她歪著頭想要靠上去的樣子……猝不及防之間,孟行止覺得臉上一溼,他不敢置信的抬手去摸,卻摸到了冰涼的眼淚。
他握著那照片,心頭疼的幾乎絞動著痙。攣起來,他把那照片貼在自己的心口上,疼痛越來越重,他不得不彎下腰,緊緊的按住劇痛的心臟。
她走了,他終於……親手把她逼走了。
孟行止忽然之間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是了,她是他的心跳,她走了,他怎麼還有心跳呢?
他低低無聲的笑,笑的眼淚肆意的淌出來,過往的路人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這個高大的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卻渾然不顧,握著她的照片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就那樣一個人,走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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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很順利就買到了第二日飛美國的機票。
她平和的再一次收拾好了不用怎麼收拾的行李,平靜的打車去了機場,過安檢,上飛機,她坐在靠近舷窗的位子上,可她卻沒有興致去看風景,隔壁座位的美國小夥子給她打招呼,蕭然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我想睡覺了。”
她拿出眼罩戴上,將小毯子拉好蓋在身上,她的頭靠在座位上,竟是很快就睡著了。
飛機什麼時候起飛,什麼時候降落,她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她渾渾噩噩的一直躺著,一直不動不說話,不吃飯不喝水,空姐好幾次關心的問她,她只是一笑,“我沒事兒,只是很困很想睡。”
她沒有吃藥。
藥放進嘴裡那一刻,她又摳著自己的嗓子吐了出來。
她也不太清楚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可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雙手在操控著她。
她不會再和蘇未在一起了,只是,她不知該怎麼去對苦苦等著她的蘇未說出口分手的話。
她的心很大,大到能容忍下很多無法容忍的事情來,可她的心也很小,小到她只能裝下一個人。
蕭然隨便找了一個旅館把自己安置了下來,她沒有立刻去找蘇未,有些話要好好的想想該怎麼去說,畢竟,是她再一次辜負了他。
倒時差很難受,身體有些吃不消,從孟行止那裡離開之後她一直都沒閤眼,在飛機上,也沒有一分鐘能睡著,下了機,身子就扛不住了,到了旅館安置下來,蕭然躺在床上,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渾渾噩噩的睡了一會兒,再醒來時卻頭痛的幾乎要裂開了一般,蕭然摸索著拿了電話打給前臺,不一會兒有人給她送了藥和水過來,蕭然預備吃藥的那一刻,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把藥放下,喝了一杯溫水,拉起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迷迷糊糊中又睡著了。
這般折騰到半夜,蕭然是被身上的熱度燒醒的,彷彿是求生的欲。望在作祟,蕭然竟是支撐著下了床,她披了外衣出了房間,乘電梯下了樓,服務生看到她燒的臉頰通紅的樣子嚇壞了,連聲問她要不要去醫院,有沒有朋友或者親人陪同……
蕭然沒有辦法,只能把蘇未的聯絡電話報了出來,遠在異國,她身邊舉目無親,總是要先活下去才行。
蘇未趕來的很快,蕭然那時候燒的有點迷糊了,蘇未抱起她的時候,她還在含含糊糊的唸叨:“……我不打針,不吃藥……物理,物理降溫就好……”
她其實自己也搞不懂她為什麼會這樣,只是心裡總是想著,萬一,萬一就有了呢,她不能讓他有一丁點的不好。
如果將來,將來他們再見面了,她總歸是問心無愧的,她對得起他。
蘇未以為她是怕疼怕苦,就輕聲的哄著:“好,好,咱們不打針不吃藥,然然乖,馬上就可以去看醫生了……”
蕭然忽然在蘇未的懷裡顫了一下,而眼淚卻驟地湧了出來。
蘇未說:然然乖。
可她卻一下就想起了他,她想他對她溫柔笑著的樣子,她想他霸道抱著她不放她離開的樣子,她想他念她名字的樣子,她想他無奈卻又寵溺的對她說“然然乖”的樣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