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你又會不會對他說出魚死網破這樣的話?”
她咬緊了嘴唇,孟行止卻緩緩搖頭:“蕭然,你不會的,蘇未是你心愛的人,就算他做了什麼,你都認為他不是故意的他有苦衷,你依然愛他,可我不行,哪怕我把一顆心都掏給你也沒有用,因為你根本不在乎我。”
“對,我承認你說的對,我承認我自始至終都愛著蘇未哪怕是在和你故作親密恩愛的那些日子裡我的心裡都是想著蘇未我才能支撐下來的!孟行止你醒醒吧,你拿什麼去和蘇未比?他是我愛慕的人,是我做夢都想和他在一起的人,可是你呢?你是一個黑了心肝的騙子,你是一個心狠手辣毫無人情味兒的商人,你和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又怎麼可能去喜歡你?不要說你把一顆心都掏給我——誰又稀罕?就算是你為了我去死,我也不可能喜歡你!”
蕭然說著,卻又忍不住譏誚的笑出聲來:“為我去死?這話你好象也說過,可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孟行止?我會相信一個下了床就翻臉不認賬的男人的話嗎?換做是你,你會相信你自己這樣的男人嗎?”
“蕭然……”
他低低念著她的名字,彷彿是嘆息,卻又彷彿只是唸了一聲而已。
她說了這麼多,他聽進去的也無非就是她愛蘇未不愛他而已。
可就這一條,已經足以讓他的心口再一次疼的揪心起來。
“孟行止,你會忘記,我卻不會忘記,我的爸爸因為你們孟家慘死啊。”蕭然吃吃的笑,笑的眼淚都盈然於眶:“你覺得,一個連父親的死都可以忘記去和仇人恩恩愛愛的女人,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嗎?”
孟行止嚥下喉間的苦澀,他不想再說他為了她已經不算孟家的人了,他不想再說他為了她如今和一個窮光蛋也差不多了,他不想說這些事要她以為只是博取她的同情而已,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她不愛他,而他要的也不再是如以前那般一樣,只要她的人留在身邊就夠了。
他再也無法忍受她在自己身邊可心裡卻想著蘇未,他覺得,自己一定會發瘋的,一定一定會被她這樣的行為給逼瘋的!
“你走吧。”
他躺下去,閉了眼睛,一張臉上暗青灰白的神色氤氳開來,可整個人卻是平靜的,平靜的,莫名讓人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哀傷。
蕭然怔了一下,她顯然沒有明白他這三個字的意思。
“你去找蘇未吧,去美國,去過你想過的生活,蕭然,你可以放心了,再也不會有人纏著你不放了,你徹底的自由了。”
他說的緩慢清晰卻又十分平靜,彷彿她再也不是那個可以讓他生或者死的蕭然,再也不是那個牽扯著他的喜怒哀樂牽扯著他身體裡每一根神經每一絲血肉的蕭然了。
他輕描淡寫的宣判了她的結局,這結局卻超過了她的所有想象。
就這樣簡單?他追到機場把她抓回去,就這樣一句話就放她走了?
不不,她下意識的開始懷疑,他會不會對蘇未去做什麼?他會不會傷害蘇未?
“孟行止……你又在綢繆什麼?是不是,是不是……”
她想到蘇未,一個人在美國的蘇未,再也忍不住,咬了牙決絕問出口:“你是不是要對蘇未做什麼?我告訴你你敢去傷害蘇未我不會放過你……”
“蕭然!”
孟行止忽然睜開眼看她,他的眸子那麼深那麼黑,彷彿是黑夜沒有月光的深潭,洶湧著一切她猜不透的情緒。
“蕭然。”
他又喚她的名字,心臟疼的已經近乎痙。攣,可他拼盡了力氣死死忍著,他不會再在她的面前軟弱一絲一毫,他總歸是個男人。
“就算是被判了死刑的人,也不會被執行兩次刑罰。”
他就是那個被判了死刑的人,她一槍沒有能夠要他的命,卻還要再活生生的給他一槍麼?
蕭然咬了牙關,沒有得到他的確切答覆,她不敢去相信,他騙她一次又一次,她早已對他失去了全部的信任。
“孟行止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對蘇未做什麼……”
“出去!”他忽然重重一拳捶在床鋪上,那原本已經晦暗沉寂的眼瞳裡掩飾不住的憤怒和悲痛無遮無攔的洶湧而出,他啞聲的咆哮把她嚇的整個人一顫,卻仍是固執的梗了脖子瞪著他:“孟行止——你不敢說是不是?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你還算不算男人?”
蕭然見他發怒,不知怎麼的彷彿自己的怒火也被點燃了一樣,她衝過去站在他床邊大聲喊:“蘇未去美國的事情是你安排的,你不會這麼好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