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肩,雙目赤紅,連那聲音都躁動粗嘎起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的婚姻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他搖著她的身體,她只覺胃裡難受的想要作嘔,頭也暈的厲害,她不想再和他這樣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她自來是一個怕麻煩的人,愛了就在一起,不愛就分開,她不要憐憫,也不要利用。
“我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你心裡有別人,而我,卻是無法容忍自己的丈夫心中想著其他的女人,那麼,我想我們很有必要仔細考慮一下,要不要離婚的問題!”
她的決絕,和直截了當,要他目佌欲裂一般紅著眼眶狠狠瞪著她。
她乾脆不再躲閃,平靜的回應著他的目光。
他似乎是不敢相信,她就這樣輕易的說出離婚兩個字,他更似不能相信,她可以這樣輕描淡寫的捨棄他們的婚姻。
“秦遇,因為秦遇是不是?”
他平生第一次遭遇這樣的事情,茫然和慌亂讓他幾乎失去全部的理智,而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仿似是落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浮木一般急急開口。
被按住的雙肩疼的厲害,他的手勁太大,指尖幾乎陷進她的皮肉中去,忍不住的就想要躲開他的碰觸,卻被他按的更緊:“沈卿卿,你是不是喜歡秦遇?”
他瞪著她,似乎她是一個搶走了他心愛東西的壞蛋,她忽然覺得好笑,卻也真的無力的輕笑出聲。
“霍靖琛,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行得正坐的直,不怕任何非議。”
“那你怎麼解釋你和他來海南的事?你們是不是還住在同一個房間?”
秦遇開的確實是一個房間,卻是海景套房,裡面有三個小臥室,他們相敬如賓,從不曾有任何朋友之外的舉止。
他的質問,讓她忽然動了怒,倏然抬起眼眸,那一雙杏核眼裡此刻盛滿了慍怒,她瞪著他,譏誚的笑:“你問我之前,要不要先想一想你自己做了什麼?霍靖琛,就算你不愛我,或者是連喜歡都稱不上,可也請你,請你不要這樣糟踐我,我雖然出身低微,可我也是一個人,我也有我的自尊!”
她說到此處,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就算是真的要分手,離婚,我也不想和你爭吵,好聚好散不行嗎?”
“我從沒說過要離婚。”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的說出這句話。
她覺得無盡的疲倦襲上心頭,閉了閉眼,聲音嘶啞低沉:“霍靖琛,我就算是再卑微,可也不能這樣任人欺負。”
“我說過,我們還會再有孩子。”
他固執的像是一個孩子,雙手依然用力的扣著她的雙肩,似乎害怕自己稍稍放鬆一點力氣,她這個人就會憑空消失不見。
她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個自己日夜相守的男人,陌生至極。
孩子,他以為再給她一個孩子,這一次的傷害就可以輕描淡寫的揭過?
事到如今,他仍是根本就不懂,她在意的到底是什麼。
也許是之前,他賜予的一切都太完美,寵壞了她,她的眼裡,再也無法揉下一粒沙子。
“霍靖琛,你覺得在我知道了你心裡有別人之後,我還會和你生孩子嗎?”
她輕輕的笑,笑的悲傷無比:“或者在你的心中,我就這樣的下賤?丈夫背叛了感情和婚姻,做妻子的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去和他恩恩愛愛?”
“我承認我那天晚上是和她在一起,可我發誓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婚姻的事,卿卿,我知道因為我的緣故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傷透了你的心,可這一切不是我的本意,就因為此,你就要一次判我的死刑?”
“可是霍靖琛,在我的心裡,精神出軌比身體出軌還要讓人傷心。”
她皺皺眉,只覺得頭痛欲裂,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每說一句話,就彷彿是在她已經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再重重的捅一刀子一樣。
這樣太殘忍,她沒有做任何錯事,為什麼卻要她受這樣的折磨。
“我累的很,今天我們不要再談了好不好?我想回去休息。”
她努力掙開他的雙手,伸手扭開包廂的門扶手:“請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說的話,我真的覺得,這樣繼續下去,對我不公平,對……鬱暖心,也不公平。”
她低了頭,飛快的抹去眼角溢位的眼淚,拉開門那一刻,她忽然又輕輕說了一句:“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你和她大概沒有斷,只是,那時候我還存著幻想,我想和你好好過下去,所以我強忍著沒有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