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說完,禮貌的道別,輕輕掛了電話。
西雅圖的夜晚,是別樣的迷人,初一下午到達西雅圖,然後立即就與鬱暖心一起飛往英國。
初二的中午,霍靖琛陪鬱暖心父母和鬱家大哥一起用午餐。
宴席過後,眾人移到花園裡喝茶吃點心。
鬱太太幾番紅了眼圈,拉著霍靖琛的手不肯丟。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看的比眼珠子還重要,偏偏她這樣的不省心,這些年,我和她爸爸,真是要操碎了心。”
鬱太太說著,又要掉淚,霍靖琛眉毛似乎輕微的皺了一下,但卻依舊保持著淡淡微笑的樣子。
鬱暖心在一邊與大哥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卻是不時瞧著霍靖琛,她顯然心情不錯,嘴角微微彎著,笑意瀰漫。
“我們老了,一心只想讓她有個好人家過安安穩穩的日子,這孩子,遭了那樣大的罪,手也廢了……”
鬱太太說到這裡,淚如雨下,卻是壓低了聲音不肯讓女兒聽到。
握著霍靖琛的手,掏心窩子一般說著體己話:“可她忘不了你,我們做父母的,又能怎麼樣?也不能把孩子逼死啊,那時候我和他爸爸逼著她留在英國家裡不許回去,不許你們見面,可那兩年,她整個人瘦的不成人形,我和她爸爸真是沒有辦法……”
“伯母,都過去了……”
鬱太太微嗔望他:“怎麼如今反而生分了?我記得當年你都改口叫我媽媽的……”
霍靖琛眉宇微皺,卻是伸手端了茶遞給鬱太太:“茶都涼了,伯母喝點茶潤潤嗓子。”
鬱太太接過來,卻是有些失落的嘆口氣:“我知道,你如今娶了太太,是不肯和我這個老婆子親近了。”
“怎麼會。”霍靖琛淡淡應了一句,卻並不熱絡。
鬱暖心遠遠聽著母親越說越不像,趕忙折身走過來,她俏生生站在霍靖琛身後,家常的鵝黃吊帶長裙,外面隨意披著淺綠色披肩,頭髮烏黑,尾端齊齊的微微向內勾,額前留著軟軟微薄的劉海,看起來還像是一個學生一般的清純。
“說什麼呢?”雙臂柔柔環住霍靖琛的頸子,鬱暖心身子微微向前傾,光潔的臉貼在他的臉上,笑容淺淺。
鬱太太看他們一眼,臉上就帶了笑:“靖琛啊,不是我託大,你和暖心如今這樣……”
她說著,兩手一攤:“終究算是什麼呢?你到底結了婚,有了太太了……”
有些話,做女兒的不能說,做母親的卻是非要問個清楚的,暖心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跟著他,總得有個說法。
這也是之前暖心和她電話裡溝通後默許的。
霍靖琛眉宇間的沉鬱彷彿就越發的深濃了幾分,握住薄薄青花瓷茶盞的手指微微的收緊,指尖感覺到氤氳的暖意,暖心的氣息拂過他的鼻端,他卻有些心神不定。
到了英國,他在鬱太太的喜悅中方才知曉,原來……初二這樣的日子,是要陪著太太回孃家的……
卿卿她……此刻在做什麼?會不會因為他的離開而失落?
鬱太太卻並沒察覺面前那人的心不在焉,依舊絮絮叨叨說著:“我們暖心現在懷了孩子了,這些話,我做母親的,也該問問,靖琛啊,你和東陽說,一年……就會離婚,是不是?”
感覺到攀住自己的那一隻手微微收緊,霍靖琛心口裡忍不住泛起酸澀,他輕輕點頭,開口那刻,才覺察聲音如此的緊:“是,等到事情處理完畢,我就會……離婚。”
鬱太太滿意的點頭:“說起來,那位沈小姐出身平平,這樣的人,當初和你在一起,大抵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利益,到時候離婚,一筆錢也就打發了,靖琛你選個這樣的太太,倒是明智。”
霍靖琛唇角緊抿,抬手擱下茶盞,不知怎麼的,卻是聲音有些重。
鬱太太微微愕然,霍靖琛卻是正色開口:“伯母,卿卿她並不是這樣的人,你不認識她,不瞭解她的性情,她不是那種壞女孩兒。”
鬱太太滿面的不以為然:“你還年輕,到了我這把年紀就知道了,那些小家小戶長大的女孩兒,都是虛榮無比,攀上個有錢的公子哥兒就會想方設法的死纏著不放,靖琛啊,你可別被人給算計了!”
鬱暖心明顯感覺到霍靖琛有些微微的慍怒,她慌忙給母親使了個眼色,柔柔一笑:“媽你別亂說話,那個沈小姐我是見過的,倒是不像是個這樣的人……”
“說你們年輕沒經過事吧。”鬱太太有些得意的笑,“這娶妻嫁女,到底還是講究個門當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