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在沙發上彈了幾下方才坐好,小姑娘先抓了抓裙子又握住領口,這才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我就是想和您說幾句話。”
孟行止看她坐在那裡一手扯著裙襬一手扯著衣領的樣子,不由得心裡哂笑,穿成這樣子暴露,這會兒倒是裝起了貞潔烈女了!
“我記得上次在跑馬場我就和你說過了,如果你找我是說你父親的事,那我只有一句話,這樣的無用功,蕭小姐還是不要白費了。”
孟行止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孟先生!”蕭然倉惶的又喚了一聲,咬了嘴唇可憐的望住他:“我知道大概我說了也沒用,可是求求您,不要再這樣逼我爸爸了,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孟行止一聲冷笑,漠然的望著她:“說實話蕭小姐,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爸爸不會殺人的,他和你們孟家也一向無仇無怨,您高抬貴手,就放過他這一次好不好?”
蕭然從小也是被蕭湛捧著長大的,什麼時候開口求過人?可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硬著頭皮,這話也得說出去。
“蕭小姐,我不妨多說一句,誰讓你爸爸攤上秦遇了呢。”
孟行止漠然不動,蕭然的眼淚,於他來說也根本沒有絲毫意義。
他對付蕭湛,一是因為堂哥的死確實和秦遇有脫不開的關係,而第二,他也需要憑藉這樣的手段讓華娛更上層樓,從而坐穩這個位子,要知道,堂哥的兒子可是十分的不服氣他,虎視眈眈著呢。
他這樣做,孟家的忍心幾乎都被他籠絡了大半,孟昭那個沒用的廢物,以後又憑什麼和他爭?
只可惜最無辜的蕭湛,卻平白的成了犧牲品,這能怪誰?天底下人這麼多,誰讓他偏偏愛上了秦遇?
可孟行止怎麼都沒有想到,他這一夜嘲笑蕭湛的這一句話,未來有一天,竟然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去。
“秦遇是秦遇,我爸爸是我爸爸!”蕭然的臉色一下慘白,秦遇……那個人,那個名字,是她這輩子都不想提及的晦暗!
“孟先生,我爸爸如今被您逼成這樣,再有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您放他一馬,我承您的情,我給您當牛做馬,結草銜環報答您……”
“這樣的空話誰不會說?蕭小姐難道把我當成傻子哄?”
孟行止覺得好笑,這丫頭以為這是拍電影呢,就差沒說下輩子了!
“那您要怎樣……”
蕭然睜大了眼睛,含淚汪汪的樣子還真是讓人覺得可憐。
可惜他是孟行止,他這輩子最不會的就是對女人心軟。
“不怎樣,今晚蕭小姐做的事我就不計較了,看在你這樣孝順的份上,從今往後,我不想再看到蕭小姐您……”
“你不答應我,我還找你,我天天纏著你!”
蕭然也惱了,乾脆耍起小姐脾氣來:“反正剛才那些話大家都聽到了!”
“蕭小姐以為我真的是拿你沒辦法?”孟行止臉色一寒:“不過是看在你是個小姑娘的份上,給你留點臉面,你別得寸進尺!”
蕭然垂了長長的睫毛哽咽起來:“我哪裡還有臉面?您馬上就要把我爸爸逼死了,我爸爸要是死了,我活著一定被人欺負死,我還要臉面幹什麼?臉面能讓你放過我爸爸嗎?”
孟行止又開始頭疼起來,這丫頭怎麼像是牛皮糖一樣甩不掉?
要是以往,他的手段使出來,十個她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今兒是怎麼了?
孟行止又看她一眼,小小的一個,坐在那裡託著下巴,長睫毛忽閃著,淚光點點,竟有一種孤獨絕望至極的感覺蔓生而出。
一顆心,忽然間就再也不能硬下去。
孟行止又點了一支菸,還沒抽幾口,蕭然忽然幽怨的看向他:“您能把煙掐了嗎?我從小都聞不得煙味的,我爸爸在家也不抽菸的……”
去他ma的!
孟行止忍不住罵了一句娘,卻是狠狠甩了手裡的煙,他這是什麼運氣?怎麼就攤上了一個這樣傻的丫頭片子?
“我沒功夫和蕭小姐你再這樣說這些沒意義的話,還是那句話,以後別再來煩我。”
“你不放過我爸爸,我就來煩你。”
蕭然好像忽然不怕他了,牛皮糖一樣貼過去,捉住了他西服的下襬不撒手。
“放手!”
孟行止青筋直跳,蕭然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可憐巴巴望著他:“我不放,除非你答應我。”
孟行止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