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覺得頭疼的厲害,這一個月來,為了找到秦遇的屍首,為了他和蕭湛安葬的事宜,她又是傷心又是勞累,他卻偏要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問她這些無聊的問題,卿卿是真的沒有心情去考慮,更何況,虞瀚聲又剛剛給她說了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著她有些煩躁的按按太陽穴,緊蹙的眉宇之間都是厭煩,霍靖琛靜默的站了一會兒,終是什麼都沒說,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卿卿聽著他下樓的聲音,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躺下來,望著頭頂明亮的燈光,又覺得有些刺眼,乾脆關掉,黑夜讓人覺得靜謐,她緊繃的心絃彷彿也鬆了下來,要她可也安心的去思考許多的事情。
今日虞瀚聲所說的那些話,她當然不會輕易去相信,只是憑藉他的一面之詞和那一張照片,雖然要她的心不安穩的起了漣漪,可到底冷靜下來之後,還是存著疑惑,她須得想辦法把真相給查出來,可這,大抵還是要麻煩霍靖琛……
想到他那樣彆扭而又固執的性子,卿卿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正輾轉反側之間,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卿卿拿起看到那個名字,只覺得心頭的煩躁更深了幾分。
“言愷?”
“我現在在霍家大門外,他們不讓我進去。”周言愷的聲音帶著淡淡溫和的魔力,沒有不耐煩,沒有生氣,有的只是從未曾變過的溫潤和好脾氣。
這麼晚了,他跑這麼遠過來看自己,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也沒有不見的道理,更何況——
與他交往,是自己答應的,沒人逼迫,她不能太過分。
“你等一下。”卿卿先掛了電話,又叫了傭人進來,吩咐了幾句。
她下樓在客廳裡等著,周言愷不一會兒就被傭人帶領著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卿卿面前,上上下下的審視著她的臉色,又自然的抬手試了試她額上的溫度:“還有一點燙,我給你帶了一點藥,退熱效果很不錯,中國這邊沒有賣的,你可以試一下。”
他將手裡提著的小袋子遞過去給卿卿,然後客氣的吩咐傭人:“可以準備一杯溫水嗎?”
周言愷有著混血的血統,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十分深邃動人,那女傭臉色微微紅了一下,趕忙輕手輕腳的倒了水送過來,周言愷笑著道謝,女傭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幾分,這個周先生,比起少爺整天不苟言笑的樣子,真是平易近人的多了……
“把藥吃了卿卿。”
周言愷端著水杯喂到她嘴邊,卿卿正想拒絕——
“她剛剛才吃過藥。”霍靖琛面無表情的走過來,抬手將卿卿手裡的袋子那過去,隨手丟在桌子上,“你不要命了?不知道吃藥間隔時間太短對身體不好?再說了,這種三無產品你也敢隨便吃?一會兒不看著你就不讓你省心。”
霍靖琛板著臉訓完,卻是轉過臉禮貌笑著對周言愷說了一句:“我們家卿卿看起來是個大人了,其實還是個孩子一樣不懂事,這麼大晚上的,又讓周先生白跑一趟,真是過意不起,改天我做東,我和卿卿給周先生接風洗塵,咱們中國雖然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但中餐還是舉世聞名的。”
周言愷握著水杯的手指根根縮緊,只差沒有將杯子給生生捏碎。
卿卿覺得霍靖琛有些過分了,剛欲開口,卻被霍靖琛按住了肩:“你怎麼穿這麼少就下樓了?別凍壞了身子……”
“卿卿畢竟是我的女朋友,這樣麻煩霍先生怎麼好意思?我在中國雖然人生地不熟,可好歹自己女朋友住的地方還是有的。”
周言愷說著,一雙溫潤幽深的雙眸就溫和看向卿卿,他從來沒有在卿卿的面前流露過任何不耐煩和生氣的表情,不管什麼時候他看向她,都是溫柔似水的目光,不管什麼他與她說話,都是紳士而又體貼。
這樣一個男人,沒有道理不招女人的喜歡,可週言愷不明白,向來沒有女人可以抵抗的招數,卻偏偏在她身上屢屢碰壁。
而這,卻是越發的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卿卿,我是專門來接你和小包子的。”
周言愷說著,根本不去理會霍靖琛看起來越來越陰鬱似乎要殺人的眼神,只是一雙眼眸越來越溫柔的看著卿卿:“明天是我的生日,我知道你現在大概沒有心情給我慶賀,可是我還是希望能夠和你簡單的吃個晚餐度過……”
他越是這般,卿卿心裡的愧疚就越是加深,她不免懊悔,早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愛上週言愷,甚至連與他這樣相敬如賓的相處都覺得煎熬,她當初,真是不該答應他。
也好,陪他過一次生日,她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