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了被注視的目光,我使勁兒的想要把門踢開,可是綁在身上的繩子卻因為我的掙扎越拉越緊。最終我還是放棄了逃跑的念頭,看來倪娟把我綁成了這樣,註定是不想讓我跑的了。
無盡的絕望和恐慌向我襲來,對即將到來的情況一無所知。思維混亂得讓我幾乎要窒息,咬緊嘴唇卻被膠布封住根本咬不到,我只好用力咬著自己的舌頭,讓疼痛的刺激把自己平靜下來。很快我感覺到了嘴裡的腥澀,這才讓自己稍稍的平靜了些,開始有了思考分析的餘地。
剛才倪娟綁我的時侯她告訴我委屈下,而她下車時的看我的眼光和說的那番話,顯然不是兇惡的。那麼一定不是剛才情急之下想到的那樣,倪娟應該不會是真正綁我的人。那麼她要把我交給誰?難道是金俊中?可是她為什麼要挺而走險的把我交出去?如果真是交給金俊中,那麼會碰到石小藝嗎?
或者說,我根本就是倪娟用來套出金俊中的誘餌?但同時還是想不明白,如果真是這樣倪娟為什麼要瞞著曾子諾單獨帶我來這兒,或者在車上的時侯為什麼又不告訴我?
我已經不想去再把倪娟想得那麼複雜,我更寧願相信她是在幫我,因為只有這樣去想,才能讓自己看到那麼一點點希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乎在我所有的意志力都要被磨滅的時侯,終於來了個人開啟副駕駛的位置,看了看手機上的照片又看看我,應該是確認了是我本人之後,才發動引擎,一腳油門轟下去直接開到了碼頭旁邊的輪船上,才把車停了下來下車。
很快就有人圍了過來,剪開把我綁在椅子上的繩索,重新將我單獨綁了起來,從頭上套了個編織袋,像拉著一具屍體似的行走在渡輪的甲板上。身上的舊傷還沒有恢復,和甲板的摩擦加劇了我的疼痛,只是疼痛讓我的思路更加的清晰起來,即使被遮擋住了實現,讓卻能越來越清晰的去思考問題。
思路清晰了,也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石小單和我說的那些話,他說過倪娟是他最敬佩的女人,這些年不管叛逆與否,都會和倪娟分享他的所有事情和心路歷程。尤其是在我們的關係上,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也都是倪娟在幫他出著主意。
我當然是相信石小單的,因為不管我陷入了何種糟糕的情況,我終不至於去懷疑石小單吧?所以這樣看來,那一定是我剛才所想的那樣。
知道石小藝手上有秘方的人目前就只有我們和金俊中知道,那如果是金俊中,昨天晚上石小藝的消失雖然很突然,但也可能是必然。
最近我一直消失在他的視線裡,那他最近肯定是把石小藝盯得特別緊,尤其是昨天看到他們那麼大的動靜把石小藝接走,估計是猜測到了什麼。亦或者是他的上家已經數次催促他,加之時間一天天在過去,石小藝剩下的時間也會越來越少。在這樣的情況下,想必金俊中應該是全天跟蹤了石小藝,或者是在皇朝酒店看到了我的出現,更是覺得驚喜。所以才鋌而走險的先把石小藝帶走,而他的下一步應該就是我。
而石小藝的醫院24小時都有監控,凌晨4點石小單離開後,應該會把丘栩和倪娟都叫過來一起查詢下落,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會不會石小單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了倪娟?而昨天晚上,他們到底有沒有查到石小藝的下落?因為今天整整一天,我都沒有聽到石小單給倪娟來過電話,但倪娟依然很是自信的樣子。
倪娟做事的風格我在今天已經見識過了,她絕對是個很有思想和城府的人,會不會是她已經知道了金俊中的目的,所以搶先在他之前以“合作”的名義,主動把我交出去?因為金俊中藏的實在太深,連石小藝都抓不到他任何的把柄,也只有這樣才可以鋌而走險的把他揪出來?
我還在不停想的時侯,耳邊果真傳來了金俊中熟悉的聲音,但是他說的是韓語,我聽不懂。他們一番交談之後,我被人從袋子裡扒拉了出來,再次見到光線讓我眼睛有些刺痛,連忙緊閉眼鏡緩和了一會兒後,又才重新睜開。
而我看到的,是穿著白大褂的金俊中和其他兩個陌生的外國人。自己已經躺在了手術臺上,扭頭再看旁邊,石小藝整躺在上面,像是已經安靜的睡著了。
我頓時覺得呼吸短促,我記得上次金俊中和另外兩個韓國人交談的時侯有提到過,他們可以對石小藝採用手術的方式,讓她的記憶暫時的恢復。而這樣的方式我想來即使成功也就只有短暫的片刻,對人體的傷害定然不知道會有多大。那現在的石小藝,倒是有沒有進行過手術?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想要哭,身邊的石小藝會不會就永遠這樣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