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個人這樣瞭解另一個人。
他只能抬起手,他是永遠不可能真正殺了他的。
他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有人用槍指著這個瘋子,自己又會怎樣地奮不顧身。
而海利早就洞悉了這一切,所以才能大搖大擺地端坐在他的面前。
這把槍,已經失去了他的意義。
在他正要關閉保險栓的時候,海利忽然手腕一個轉動,把槍奪走了。
他驟然起身,向後退了兩步,離開了伊恩的臂長範圍。
亨特的聲音再度傳來,“我就說康納探員開不了槍。老實說,我其實比較期待康納探員能夠活下來。否則就實在沒有新意了。”
海利笑著向後退去,在車廂的另一端靠著牆坐下。他並沒有用槍指著伊恩,而是隨手將它放在身邊。
“嘿,伊恩,你為什麼不誠實一點告訴我,你永遠忘不掉我被獵槍子彈擊中的時候。你那麼用力地按住我的胸膛,你驚恐著我的血液從你的指縫間流走,你比任何時候都更加認真地看著我。”
伊恩冷冷地看著海利,淡淡地開口:“所以呢?你打算給我一槍?然後按住我的胸膛,認真地看我去見上帝嗎?”
空氣已經有些熱,伊恩不知道他們在這裡昏厥了多長時間。但這樣說話,很明顯是浪費氧氣的行為。
這時候,謝默的聲音傳來,顯得有些不耐煩。
“探員先生們,我和亨特已經受夠了你們將那把槍讓來讓去的遊戲。生存向來是一件殘酷的事情,它是不可能被謙讓的。你們的人一直在尋找我和亨特呢,這也限制了放你們其中一位出來的時間。我給你們十分鐘,十分鐘之後,如果你們兩個還活著,那麼對不起,我與亨特要遠走高飛,你們就爛在這個大盒子裡吧?”
“哦……十分鐘,他們可真是大方。”海利聳了聳肩膀。
伊恩閉上眼睛,靠著牆。
“你不上前來和我搶這把槍嗎?”海利問。
“我累了,想要睡一覺。如果你要開槍,最後對準我的腦袋而不是胸口,別給我浪費氧氣的時間。”
海利搖了搖頭。
“我會等。你猜第十分鐘到來的時候,會不會有人找到我們?”
“你想說費恩·基汀嗎?”
“嗯哼。”
他們可以根據亨特與謝默的手機追蹤到他們的所在地。
“第一分鐘過去了。我得提醒你們一聲,我和亨特可不是傻瓜。你們的追蹤技術我們很清楚。我們早就把彼此的手機以及你們的手機都扔掉了。
伊恩顯得很平靜。他已經無所謂海利會做什麼了。結局不外乎就那麼幾個可能性。
海利微微側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