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暗潮洶湧。
暗魂君邪本就是亦正亦邪,喜怒無常之人,而如今這般平靜中含著邪肆的話語,若是讓得江湖中人聽到,只怕早已色變。
饒是水幻晴見過君邪數次,也不曾聽到過君邪的這般話語,便是那一次她將匕首置於君邪的脖子之上,他也不曾有過這般的暴怒與邪肆!
“君邪!”納蘭月聽得君邪的話,頓時臉色一變,看向水幻晴的眸光便是帶上了幾分擔憂。
“水幻晴,本座的問話,你還沒有回答!”君邪一步步走近水幻晴,眸光之中的邪妄,讓得他整個人就如同一直擇人而噬的魔獸。
“你要我如何回答?是回答我相信你不會狹恩圖報,拒絕娶我為妻,還是我不相信你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水幻晴看著君邪,清然一笑,笑容孤傲而清華,卻是將對方周身瀰漫的滔天怒焰視而不見。
君邪聽得水幻晴的話,眸中光芒一閃,卻是沒有再上前,而是冷然立於原處,眸光深深地看著水幻晴。
的確,早在前幾日納蘭月在御花園之中第一次見到水幻晴之時,他便已經心生疑竇,更已經料到了今日之事。
“便是本座知道了又如何?你身為聖女後裔,就必須擔負起聖女的職責,的確,天聖山不曾養育過你,但若非是有天聖山,你早在你娘腹中之時,就已經命喪那些叛逆的掌下,便是月長老的父親,當初也是為了救你們而喪命。天聖山為了救你們母女,一共喪命了數百人,數百個家庭為了你而支離破碎!水幻晴,此時,你還能說你曾欠天聖山的嗎?”君邪目光冷然地看著水幻晴,話語毫不留情地開口說道。
“聖子!”納蘭月在聽到君邪的話後,頓時面色一白,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對水幻晴說明一切。而此刻君邪站在天聖山的角度說話,那她自然明白,此刻的君邪已然不再僅僅是暗魂閣主,更是天聖山的聖子,他的話,已然不容許她反駁。
而水幻晴亦是呆怔在遠處,眸光震驚地看著君邪,袖下的手掌早已經緊緊握住,心中一次次迴盪著君邪的話:“幾百人,為了救我們而死?”
若真是如此,我該如何償還這份天大的人情?
“與其說幾百人為了晴兒而死,還不如說那幾百人是因為那些叛逆而死!”就在此時,百里鳳冥的聲音傳來,下一刻,水幻晴便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將她因君邪的話而變得冰涼的身子溫暖。
“鳳冥!”水幻晴怔怔抬頭,眸光蒼涼地看著百里鳳冥。
“對不起,我來遲了!”百里鳳冥帶著幾分歉意開口說道,他之所以來遲了,是因為方才墨璃有要事稟報,而這件事正是玉無雙已然將宋鵬煊斬殺之事,他因此耽擱了一下,才這個時候趕到。
君邪聽了百里鳳冥的話後,眸光微微一動,看向百里鳳冥,開口道:“就算是如此,焰王打算如何做?”
“那些叛逆已然在十數年前消失無蹤,但這麼多年來,相信天聖山已經查到了那些人去處了吧!若是本王沒有猜錯的話,那些人正在西涼國中,如此,這西涼國,便交予本王來覆滅,為當初死於他們手中的天聖山子民報仇,如何?”百里鳳冥溫柔地擁著水幻晴,但口中說出的話,卻滿是肅殺之氣。不說西涼國本就與百里國有宿怨,就以他們當初險些害死水幻晴,他就絕不容許對方繼續存在。
“焰王果真好生算計,如此,卻是新仇舊恨一道清算了!如此,還請焰王儘快付諸行動。”君邪懶懶彈了彈自己的袖袍,轉眸看向水幻晴,突然意有所指地開口道:“若是本座沒有記錯的話,你和水幻晴的婚事,不過只有一個月的期限了吧!如此,本座卻是要在這裡恭祝你們的婚事順利了!”
說著,君邪朝著納蘭月擺了擺手說道:“走吧!本座在外遊歷了這麼久,也該去天聖山看看了!”
“是!”納蘭月點了點頭,臉上卻是掩不住的欣喜:“門主早在幾日前還說著思念聖子了!如今聖子回去,門主定然會極為高興!”
君邪聞言淡淡抿了抿嘴,開口道:“那老東西非要給本座塞女人,只怕如今想本座,也不過是罵本座大逆不道吧!”
說話之間,君邪與納蘭月已然走遠,一直默然立於一旁的玉虛子聽得君邪這話,頗有深意地一笑,揚眉說道:“你既然明知如此,為何還要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去,你應該知曉,這一次回去,面對的壓力,可是不比以往了!”
水幻晴的身份曝光,只怕此刻有關於她一生所有的經歷都會擺在天聖山門主與諸多長老的桌子之上。若水幻晴如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