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將來上位的是三皇子,大周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可就真有福了,奈何三皇子既不佔嫡長的名分,又不是皇上最寵愛的,只怕怎麼也輪不到他上位,真真是可惜了!
凌孟祈道:“還不止如此,他之後自請留在孟州賑災,事事都親力親為不說,偶爾去官府設定的集中安置點慰問災民們,或是在路上遇見了逃難的災民們時,那種發自內心的親切與不嫌棄,還有感同身受是騙不了人的,你也知道,前陣子雖不是最熱的時候了,白日裡依然熱得緊,集中安置點裡的氣味能好聞到哪裡去?可他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我便想著,哪怕他是沽名釣譽裝出來的呢,能裝到這個地步,也算是難得了。”
陸明萱沉吟道:“聽你這麼一說,三皇子倒真是個宅心仁厚的,只是……也罷了,那些朝廷大事又豈是你我管得了的,倒是衛姐姐將來有福了。”
凌孟祈抬頭看了一眼牆上,見不知不覺已過了小半個時辰,也不欲再將時間浪費在這些枯燥且與他們關係並不大的事情上,轉而說起正事來:“我明兒便讓人瞧日子,選個最近的日子上門向顯叔提親,將我們的事正式定下來,你道好不好?”
也省得什麼二皇子賀大爺之流的再覬覦她,打她的壞主意,當然,這兩個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陸明萱聽他話鋒一轉,便轉到了二人的婚事上,不由紅了臉,片刻方小聲道:“光向我爹爹提親怕是不夠,你還得先向老國公爺和老夫人提親才是,三書六禮什麼的倒是可以放在我家裡走。”
凌孟祈看她小臉通紅,嬌羞無限,心裡又發起熱來,伸手握了她的手,啞聲道:“你怎麼說我便怎麼做。你放心,我絕不會委屈了你,將來也不會讓你後悔跟了我的。”
說著,不經意瞥見她手上整好戴著他先前送她的生辰禮物——那條孔雀綠翡翠珠鏈,不由笑了起來:“你日日都戴著呢?”
“嗯。”陸明萱應了,自收到這條手鍊起,除了沐浴時以外,她的確從不曾離過身,見不到人,能睹物思人也是好的,只是這話千萬不能說給他知道,不然他還不定得意成什麼樣兒呢。
因又問他:“此番雖三皇子中途出了意外,江南的貪墨案也算是了結了,你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想來就算無功,也不至於受什麼罰罷?”
凌孟祈道:“白日裡我向指揮使大人覆命時,指揮使大人已說了,受罰雖不至於,想要論功行賞卻也是不可能,讓我別放在心上,橫豎還年輕,以後還有的機會,我想著自己這兩年多以來的確太鋒芒過露了一些,如今再在這千戶的位子上待一段時間也沒什麼不好。”
陸明萱忙道:“是這個道理,你這兩年頻頻出任務,還都是些危險的任務,焉知不是你素日鋒芒過露,惹人記恨引來的,如今緩一緩往上升的勢頭也不是壞事,只要你有真本事,又何愁將來沒機會?”
凌孟祈笑道:“只要你不嫌我官小位卑就好。”
“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嫌棄你,”陸明萱白了他一眼,“我早巴不得你不做這個官,將來……我們找個世外桃源,平平靜靜過自己的小日子才好呢,只可惜怕是萬萬不能夠。”
凌孟祈被她似笑似嗔的一眼弄得心癢難耐,忍不住又湊近她,一邊與她耍花槍:“聽你的意思,你早就想嫁給了我?”,一邊伺機又幹起偷香竊玉的勾當來。
陸明萱倒也不否認:“是又如何,不可以啊?”卻左躲右閃的不讓他得逞,“哎呀,你把我頭髮都弄亂了……”
當下二人又膩歪了一回,眼見已三更天了,凌孟祈還不想離開,架不住陸明萱想著他一路上舟車勞頓的,正是該好生休息的時候,一再的攆他走,他只得在與陸明萱約好明兒晚上他還來後,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餘下陸明萱對著他離開的方向眺望了半晌,覺得身上有些冷了以後,才關上窗戶,小聲叫了丹青進來,服侍自己梳洗了躺到床上,含笑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次日早朝,皇上第一件事便是大大褒獎了三皇子一番,然後下旨,封三皇子為端王,賞黃金千兩,後宮蕭定妃也因教子有方賞黃金五百兩,新進上的各色貢緞各一百匹,又令禮部與內務府全力準備三皇子的大婚事宜,務必要辦得風風光光的。
當然,不可能只封三皇子一人為王,畢竟三皇子之上還有兩位皇子,遂又封了大皇子為恭王,四皇子為寧王,只沒有賞二人黃金,也沒有賞徐皇后與羅貴妃而已,同時還下旨將內閣排行第三的閣老,文化殿大學士張光玉的嫡長孫女賜婚給了四皇子做正妃,明後年擇吉日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