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雖也恨陸明雅恨得咬牙切齒,卻也明白以陸明雅現下皇子側妃的身份,早不是陸老夫人想讓她死便能讓她死的時候了,若陸明雅真因回府侍疾“暴斃”在了孃家,二皇子會不會追究且先不說,只旁人的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沒定國公府外的半條街了,就更不必說還會有素日的敵人仇人趁機大做文章了。
因忙軟聲勸道:“老夫人,我知道您生氣,可太醫說了,您如今千萬不能動氣,您且消消氣兒,橫豎如今萱姑娘已平安無事的回來了,要懲罰那個小賤人,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咱們要不從長計議一番,待有了萬全之策後,再動手也不遲啊?”
一邊說,一邊朝陸明萱使眼色,眼下只怕也就萱姑娘能勸住老夫人了。
陸明萱心裡如何不明白以眼下陸明雅皇子側妃的身份,別說陸老夫人了,亦連老國公爺這個做祖父的明面上都不好輕易拿她怎麼樣?她之所以對著陸老夫人哭訴這一通,其實也並不是真希望陸老夫人怎樣懲罰陸明雅,而是為了激起陸老夫人的憤怒,也讓陸老夫人更心疼她,稍後才會在老國公爺面前極力為她說話與爭取,——老國公爺雖已知道她是他的親孫女兒了,待他卻一直淡淡的,她實在沒把握老國公爺會不會為了她與二皇子做對。
是以陸明萱接收到張嬤嬤的眼色,立刻拭了淚,哽聲勸陸老夫人道:“老夫人,張嬤嬤說的有理,此事也不必急於一時,三姑娘如今畢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皇子側妃了,若真讓她死在了府裡,還不定生出多少事端來呢,倒是她手裡還握有我的首飾,我怕二皇子不肯善罷甘休,到時候拿了那些首飾來威脅我不得不進二皇子府,可該如何是好?”
陸老夫人聞言,老人家畢竟不是那等胸無城府之人,方才也不過是一時激憤才會說了立刻讓陸明雅回來取其性命的話罷了,如今聽了陸明萱的話,滿腔的憤怒立刻被急怒所取代了,萱丫頭說得對,她的首飾還在那個賤人手裡,若二皇子拿了那些首飾來逼他們送萱丫頭進二皇子府,到時候即便有她護著萱丫頭,不叫萱丫頭被送進那樣的火坑,萱丫頭的名聲也毀了!
陸老夫人因冷聲喝命張嬤嬤:“立刻著人去請了老國公爺來,若不是當年他寵著郭氏那賤婢,早早生了老二,老二又生了那小賤人,今日豈會生出如此事端!”
張嬤嬤見陸老夫人動了真怒,不敢再多說,屈膝行了個禮,自使人請老國公爺去了。
所幸今日老國公爺沒有出門,很快便過來了,陸老夫人正生他的氣,也懶得與他拐彎抹角,直接便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冷聲道:“如今到底該怎麼做,還請老國公爺儘快拿出個章程來!”
老國公爺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直至最後鐵青一片,待陸老夫人將話說完之後,半晌方沉聲道:“當務之急,卻是儘快與萱丫頭定一門親事,再與對方說好,兩家是早就下了定的,只知道的人並不多而已。否則一旦二皇子真拿了那些首飾上門,即便我們抵死不承認那些首飾是萱丫頭的,萱丫頭的名聲也毀了,旁人可不會管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萱丫頭又是不是無辜的,只怕還會連累到府裡乃至族裡其他女孩兒的名聲……只是倉促之間,怕是尋不下什麼太好的親事,要委屈萱丫頭了!”
如果陸明萱是一早便定了親的,那壞的便不是陸明萱的名聲,而是二皇子的名聲了,一個本該為天下人表率的皇子,卻做出奪人妻室的事,二皇子哪怕沒有某些非分之想,只想安安分分的做個親王,有了這樣的名聲,於他來講也絕不會是什麼好事,更何況二皇子還未必就沒有非分之想?
陸老夫人其實也早已想到這一點了,只是想到倉促之間,怎麼可能與陸明萱尋下一門多好的親事,這孩子這些年本就夠委屈了,誰知道如今在終身大事上,還要委屈她,她心裡委實不落忍,怎麼也說不出這話來。
如今老國公爺說了,她覺得鬆了一口氣之餘,卻是忍不住遷怒起老國公爺來,沒好氣道:“你也知道委屈了萱丫頭,還不是你寶貝兒子的寶貝女兒弄出來的,萱丫頭哪裡對不起她了,我們又哪裡對不起她了?當日原是她自己自甘下賤上趕著要去給二皇子做妾的,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又怨得了誰,她卻非要將萱丫頭一併拉下火坑,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狠到如此地步,今日她可以謀害萱丫頭,明日她是不是就要謀害我們這一大家子人了?你此番若是不狠狠教訓她一頓,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當著陸明萱和張嬤嬤的面兒被陸老夫人這般數落,老國公爺臉面上難免有些下不來,皺了皺眉正要呵斥陸老夫人,陸明萱忽然對著二人跪下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