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情理罷……”
話音未落,陸明珠已冷笑道:“那你可以不來啊,又沒誰把刀架你脖子上逼你非來不可!出去,立刻給我出去,再不出去,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陸明鳳聞言,越發的惱怒,霍地站起身來道:“你當我想來呢,要不是祖母非要我來,你當我願意來受你的氣?你身份尊貴敢不敬長輩,我卻做不出那樣的事!還有芙妹妹與萱妹妹,本來這會子該待在家裡與父母並新得的小弟弟共享天倫之樂的,也因為你不得不提前回來,誰知道你竟半分她們的情也不領,既然如此,我們還留在這裡自取其辱做什麼,芙妹妹萱妹妹,我們走!”
說完,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又小聲補充了一句:“難怪賀伯母不願聘你作自家的媳婦,你這樣尊貴的媳婦,哪家消受得起?”
陸明鳳這話說得極小聲,以她的教養,說出這樣的話已是極重了,本來只是一時激憤,不想陸明珠耳尖竟聽見了,而如今的她又哪裡聽得這樣的話,當即氣得發了瘋,順手抄起一旁掐絲琺琅的茶盅便向陸明鳳砸去,將茶盅摔得粉碎,濺溼了陸明鳳半條裙子,嘴裡還尖聲罵著:“你說什麼?你有膽兒再說一遍?看我不砸死你!”
陸明萱與陸明芙都不防她竟會動起手來,唬了一大跳,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了陸明鳳,急聲道:“大姐姐,你沒事兒罷?”
陸明鳳渾身直打顫,半晌才擠出一句:“我沒事兒……”
所幸陸明珠已餓了兩日,沒有多少力氣了,不然陸明鳳就不只是被她砸溼半幅裙子,只怕該頭破血流了。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外面的福慧長公主與陸二夫人,立刻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瞧得陸明鳳白著臉半幅裙子上滿是茶葉還正滴著水,陸明珠則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在罵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福慧長公主素日雖跋扈,那跋扈也是要分人的,像對待陸明鳳這樣本身便是國公府嫡長女,又是當今皇后親外甥女,將來還要做皇子妃甚至更上一層樓的人,福慧長公主素日還是很客氣很和善的。
所以瞧得此情此景,她立刻便厲聲罵起陸明珠道:“你大姐姐她們好心來看你,你竟這般不知好歹,對她們惡言相向,都是我素日慣的你,看我下來後怎麼收拾你!還不快下來給你大姐姐道歉?”
陸明珠自知道怡安縣主被賜婚給賀知行以來,便覺得自己的整片天都已塌了,既然連天都已塌了,其他的事她又哪裡還會放在心上?是以聞得福慧長公主的話,她就跟沒聽見一般,不但沒有下床來給陸明鳳道歉,反而冷哼一聲,躺到床上去,翻身面朝著裡面了,不合作的態度十分明顯。
福慧長公主見狀,無奈之下,只得自己給陸明鳳道歉:“好孩子,你四妹妹病糊塗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本宮先在這裡代她與你賠不是了,等明兒她病好些了人也清醒了,本宮再讓她親自給你賠不是去。”
陸明鳳聞言,驚魂甫定,還未及開口,陸二夫人已先拉了她的手,柔聲道:“是啊大姑娘,這牙齒與嘴唇再要好,也還有磕著碰著的時候呢,更何況縣主與賀公子那麼多年的情分,陸賀兩家又是世交,賀夫人素日還那般喜歡縣主,原本都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兒,誰知道到頭來……呸呸呸,瞧我胡說八道什麼呢,總之縣主才受了那樣大的打擊,難免會失了分寸,都是自家姊妹,你就別生她的氣了罷?”
陸二夫人不說這話還好,本來陸明珠方才發洩了一通,心裡已稍微好受了一些的,聽得這話,想起她與賀知行所謂‘那麼多年的情分’多數時候說白了都是她在一廂情願,賀夫人更是從來都待她客氣到冷淡的地步,與‘喜歡’兩字兒完全沾不上邊,只當陸二夫人與方才陸明鳳一樣都是在諷刺嘲笑她,當即又發起瘋來,竟抄起另一個茶盅便向陸二夫人砸去,“什麼多年的情分,什麼水到渠成的事兒,敢情你竟是來看我笑話兒的!什麼時候也輪到你一個小婦養的庶子媳婦來看我的笑話兒了,滾,通通給我滾!”
萬幸,陸明珠此番一樣也沒能砸中陸二夫人,只濺了幾點茶水在陸二夫人的手上,可比起方才砸陸明鳳的行徑,她這回砸陸二夫人的性質就更要惡劣得多了,陸二夫人再是庶子媳婦,再在定國公府不得勢,那也是陸明珠的長輩,她素日擠兌幾句甚至頂撞幾句也就罷了,卻無論如何也不該動手,這樣忤逆不孝的行徑,衙門甚至都可以定她的罪了!
陸二夫人明顯被嚇呆了,好容易回過神來,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滿臉羞憤的看向福慧長公主道:“我好心好意來看縣主,卻換來縣主又是打又是罵的,我是身份卑微,我們家老爺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