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任務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到嘴的話也就嚥了回去,只笑道:“也就二十多日而已,況即便我在京城,也多的時候十天半月不見面的,你至於這樣嗎,不會是說好聽話在哄我開心罷?”
“那怎麼能一樣!”凌孟祈笑道:“之前就算我們也不能時常見面,但至少我時時都知道你在哪裡,我的心是安定的,不像你不在這些日子,我時時都要想著,你這會子到哪裡了,一路上好是不好,身體吃得消吃不消,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看你,這些日子足足瘦了一圈兒,如今回來了,可得好生將養一段時間才是。”
陸明萱笑道:“怎麼一個個兒都說我瘦了,我明明好得很,哪裡瘦了?倒是你,才真正是瘦了一些,是公事太繁忙的原因嗎?”
凌孟祈過去這些日子的確經常忙得沒時間吃飯沒時間睡覺,但不欲她擔心,便只是道:“我也好得很,只是稍稍有些苦夏罷了,你別擔心。”
兩人訴了一會兒別後的衷腸,又彼此說了些情意綿綿的話後,陸明萱才問起前陣子的事來:“……我當時雖早已知道這事兒會發生,真正待其發生時,心裡還是頗有些不是滋味兒,本來只是一個個的偶然,可這些偶然聚集在一起,會產生這樣的後果又是必然,只怕除了皇上,其他人就沒有一個不悔恨交加的。”
“誰說除了皇上,其他人都悔恨交加了,不還有皇貴妃娘娘與寧王呢?”凌孟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高高在上的“一家三口”越幸福越夫妻恩愛父慈子孝,他便覺得自己的存在越諷刺越可悲。
陸明萱沒想到自己的感嘆會引得他這般說,知道他不喜歡羅貴妃與寧王,忙岔開話題道:“對了,二姐姐如今怎麼樣了?只怕皇后娘娘母子與安國公府都不會放過她。”
凌孟祈道:“事發當日我便安排人將她遠遠送離了京城,如今不出意外的話,她已不在大周的境內了,皇后母子與安國公府再恨她,也是鞭長莫及,你不必擔心。”
那日陸明麗“大受打擊”之下跑出大皇子的宅子以後,凌孟祈的人立刻將她們主僕接應去了凌孟祈事先安排好的地方,在經過一番喬裝之後,先將陸明麗送走了,然後才“送走了”她的幾個丫頭婆子們,不是凌孟祈狠心,實在是茲事體大,他能留陸明麗一條性命已經是看在陸明萱的份兒上仁至義盡了,若再將那些丫頭婆子也留著,誰知道以後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待這些事都處理好後,之前硬闖進房間裡將大皇子與齊長楓堵在榻上,然後押去院子裡的那幾個婆子也回來了,將頭髮一扯衣裳一換,赫然竟是幾個男人,也就難怪之前大皇子掙脫不得了,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如何能是錦衣衛的對手?凌孟祈於公於私都要一舉讓他再無翻身之日,自然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
陸明萱聽得陸明麗沒事兒,鬆了一口氣,道:“雖說二姐姐此番是有些對不住老夫人與國公爺,但她也沒有別的選擇……罷了,如今她的‘喪事’都快要在家廟裡辦完了,以後就當定國公府再沒有這個人罷。”
凌孟祈沒有接話,沉默了片刻,才滿眼歉然的向陸明萱道:“我今兒來,其實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過幾日又要離京出任務了,至少也得兩個月方能回來,你……不會怪我罷?”
她至今也才離開了京城去到他一時到不了的地方一個月而已,他便覺得那般度日如年了,如今他又要離開,不知道她心裡會是什麼滋味兒?
陸明萱心裡的確挺不是滋味兒,凌孟祈出任務可不比她去一趟孝慈縣給福慧長公主和陸中昱送葬,那是真正的刀口舔血隨時都有可能賠上性命,叫她如何能不擔心?
可見凌孟祈滿臉的小心翼翼,想著他的尷尬身份和在錦衣衛裡的不利處境,她又說不出不讓他去的話,因為知道說了除了讓他為難讓他越發歉然以外,任何實質性的用處都沒有。
遂儘量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笑道:“有什麼可怪的,這世上哪個人又是真能什麼都不管,只管隨心所欲做自己想過的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的?既然身處在了那個位子上,就要做到自己該做的事,盡到自己該盡的責任才是,只是一點,你千萬要保重自己,時刻都要謹記,還有我在京城等著你回來!”
凌孟祈眼裡就閃過一抹如釋重負,連帶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鄭重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我的命早在你答應與我在一起那一刻起,便不再是我自己的,而是你的了,除了你,包括我自己在內,誰也休想取了我的性命去!”
陸明萱心下感動,嘴上卻嗔道:“說什麼呢你,嘴上也沒個遮攔。對了,前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