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吩咐人擺飯罷,我肚子早餓了。”
陸明萱應了,令人擺了飯,夫妻兩個對坐著用起來。
一時飯畢,凌孟祈又攜了陸明萱的手去逛園子消食,夫妻兩個閒話間,陸明萱不免就說到了衛玉華如今對端王的態度上,因不無幸災樂禍的道:“端王如今總算知道齊人之福不是那麼好享的了罷?”
凌孟祈笑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怎麼又知道端王不是樂在其中呢……”
話沒說完,就見丹青跌跌撞撞跑了進來,連禮都來不及行,便白著臉急聲說道:“夫人,才國公府打發人送信來,說老夫人怕是不好了……”
☆、第五回
祖母怕是不好了?陸明萱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等不及大腦發出指令,雙腿已自有主張一般,在忙忙往外跑了。
急得凌孟祈忙三步並作兩步攆了上去,拉住她道:“你彆著急,指不定是國公府的下人傳話時傳錯了,或是丹青聽得不真切呢,再不然太醫診錯了也是有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個太醫就是愛誇大其詞。況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靠雙腿走去國公府罷,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吩咐人把車馬都準備好後,與你一道回去,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說完吩咐丹青:“好生陪著你們夫人,另外再讓人回屋收拾一些可能會用得上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一面吩咐丹青,一面關切的注視著陸明萱,見她臉上已滿是淚水,不由大為心疼,奈何眼下卻不是擁她入懷好生撫慰她的好時機,只得咬牙轉身去了。
餘下陸明萱早被淚水模糊了雙眼,只覺雙腿已快支撐不住自身的重量,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前陣子她回國公府給祖母請安時,她老人家都還好好兒的,怎麼才短短几日,竟就忽然不行了呢?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祖母待她都是疼愛有加,尤其今生,若沒有祖母,她根本不可能有今日的夫妻和美順心遂意,如果可能,她寧願折壽十年,也要為祖母再換來幾年的平安健康!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過了一瞬,凌孟祈回來了,拉了陸明萱便往二門外走。
馬車啟動以後,方才還悲傷害怕得不能自已的陸明萱反倒漸漸平靜了下來,向凌孟祈道:“祖母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她一定能遇難成祥逢凶化吉的,而且祖母自來最喜歡年輕女兒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說的看了心情不自覺都要好起來,我要是哭腫了眼睛,待會兒她老人家見了一定不高興,所以我不能哭,且我也沒有必要哭。”
然話雖如此,她手裡的帕子卻被她無意識的絞來絞去的,很快便皺成了一團梅乾菜。
凌孟祈看在眼裡,就知道她心裡其實還是很悲傷很害怕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即將失去親人的悲傷與恐慌,又豈是靠幾句自我安慰就能真正減輕的?他親人緣薄,至今沒有嚐到過類似的感覺,但並不妨礙他體會陸明萱現下的心情,因為她的悲傷就是他的悲傷,她的恐慌也是他的恐慌,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凌孟祈因輕輕擁了陸明萱入懷,卻並沒有說話,只無聲的給她以溫暖和力量,一如她往日給他溫暖與力量一般。
夫妻兩個一路無話的到得定國公府,才在垂花門外下了車,陸文遠與陸文逐已聞訊接了出來。
陸明萱顧不得與二人行禮,先就急聲問道:“祖母如今怎麼樣了?”因為一時情急,她連自己在人前直呼了陸老夫人為‘祖母’都沒意識到。
陸文遠與陸文逐也沒有意識到,或者說是意識到了也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畢竟陸明萱本來就是陸老夫人親孫女兒的事早已是闔府上下公開的秘密了。
陸文逐因沉聲說道:“不大好,祖母她老人家本就上了年紀,這兩年又受了巨大的打擊,身體內裡早已虛透了,所以才會一個小小的風寒便承受不住,方才太醫甚至連‘該準備的都準備起來,衝一衝興許反倒能好起來’的話都說了,還說最壞的結果……可能就在今晚上或是明日早上,最遲拖不過明日傍晚了,不然大晚上的,我們也不想驚動姐姐妹妹們。”
僅存的幾分希望被打破,陸明萱的心直接跌入谷底,正待說話,一身素淡衣妝的陸明芙在顏十九郎的陪同下急匆匆趕到了。
當下三方人馬少不得要廝見一番,陸明芙卻是拉了陸明萱的手便急聲問道:“前次我回來給老夫人請安時,她老人家都還好好兒的,怎麼會這麼突然就……”話沒說完,已是忍不住紅了眼圈,她待陸老夫人的感情是沒有陸明萱那麼深,卻也差不到哪裡去。
陸明萱感覺到她的手掌潮乎乎的,低聲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