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晉王殿下已經同意登基,日子就定在了三日後,在奉天殿。”
越君行抬起微垂的眼眸,疲憊的雙眸迸射出如墨般深濃的寒意“嗯,朕知道了,該說的風寂都和你說過了,你回去吧。”
“呃”張衡陽見自己剛來,越君行就趕自己走,還想著再說上兩句,卻見他只顧低頭慢慢理順抱在懷裡的卿卿身上的白毛,一臉不想理睬自己的樣子,只好縮了縮腦袋,低聲道“臣遵旨,微臣告退!”
無奈地出了房門,走到門口,他拉著站在一旁的風寂,悄聲道“風寂兄弟,是不是皇上還沒找到娘娘的下落啊?”
風寂本來正在對著天空發呆,想著也不知風痕帶著那幫兄弟,還有拖著病體的風嫵在哪遊蕩,更不知道那個叫自己滿心掛念的女人如今可安好。
猛不防地被張衡陽這樣一問,他眼光一閃,似是回了神,待得看清是張衡陽後,方又黯然地搖了搖頭。
只因越君行下過封口令,那日在軍營中的所有人都不得說出當夜的情形。
張衡陽無奈地聳了聳肩,回望房內,長嘆一聲,然後慢慢往外走去
他剛走,風傾就回到院子裡,與風寂對看一眼,在門口停住了一小會後,敲門入屋,稟道“主子,剛才收到訊息,我們的人在澤城撲了個空,秦皇五日前從澤城回京了,不過他這次是悄悄回的,而且京中看樣子除了安定王杭天澤以外,並沒有其他大臣知道他已回京。”
“那她後宮裡的人呢?也都不知道他已經回朝了嗎?”越君行冷聲問道。
“秦皇大約早就想到要回琅城,所以在澤城時就傳了一道旨意回去,把宮裡的一位淑妃和一位昭儀娘娘都送去了仁安寺,美名為戰事祈福,且無旨不得回宮,因此只怕,她們也不知娘娘被帶回了宮裡。”
“昭儀?是那個”越君行想了半天,才道“是那個叫葉緋的嗎?”
“屬下聽著好像是,怎麼了?”風傾問。
越君行又想了想,負手在屋裡來回走了兩圈後,扭頭沉聲吩咐了兩句。
風傾聽完似有不解地問“可是這樣那劉淑妃不就會回宮了嗎?她心裡一直嫉恨著娘娘,若是她回宮了,豈非會對娘娘不利嗎?”
越君行深思的目光落在屋簷外的一點虛無上,卻終是又冷了冷道“秦陌當日知道陸婉兒對意歡所做的事情後,卻念著陸府的舊情恕了她一次,可這次卻狠下心來,讓人把陸婉兒傷成了那樣,所以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定是陸婉兒傷了意歡了。”
“只是秦陌這次把人藏得很緊,他回宮前又把我們安插在他皇宮裡的人給拔了個乾淨,如今秦宮裡的訊息出不來,我也無法知道她的傷勢,只能想著辦法先破了這個局。”
“至於劉夢凝” 越君行頓了頓,道“有秦陌看著,應該無妨!”
“是,那屬下這就去辦。”說著,風傾旋風般跑了出去。
屋內,越君行頹然後退幾步,孤身無力地坐在木椅上,他怔怔看著寂靜的夜空,夢囈般地道“意歡,再等我幾日,等了了這邊事,我就去接你回來!”
這一日,清晨醒來,越君行猛地一睜開眼,翻開被子,大聲對外喊道“風寂!風寂!”
風寂匆匆推門進來“主子,怎麼了!”
越君行邊穿衣穿鞋,邊急道“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叫起朕,大典要晚了?”
風寂一楞“主子,今天是六月八日,登基大典是在明日。”
“是明日嗎?”越君行也呆住,隨後揉了揉額頭,復又靠回榻上,閉目不言。
風寂無奈地垂下頭,只因這同樣的動作情景,同樣的對話在昨天早上已經發生過一次了。
他知道,主子已經思念成狂了。
自從那日從陸婉兒口中證實了南意歡是被秦陌帶走的當夜,越君行就帶著他和風傾等人孤身潛入了澤城,想要探出秦陌的宿地,可惜,他們一連撲去了幾個守衛森嚴之地,卻都發現不過是一場空城計。
次次撲了個空。
隨後他們就一直潛在澤州城裡打探訊息,直到幾日前就在越君邪快要入京時,幾人才不得不快馬加鞭再連夜趕了回來,見張衡陽,坐鎮著最後的部署。
北英山中一切的籌謀,不過是為了明日登基大典上的那一場戲而已。
三日登基,這已是短的不能再短的時間。
可是如今每多一個時辰,對於心急的越君行來說都是煎熬,更何況是三日!
風寂無聲地掩上房門退下,見到迎面而來的風傾。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