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邊往外走,邊問道。
謝泉看著風痕一直領先自己半步,且是直直地朝著主屋方向而去的,不由心中忐忑,他哂笑道“不用勞煩了,山裡人誰還經常沒個磕磕碰碰的,他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夜裡剛服了藥,困的緊,所以先睡了。”
話剛說完,他忽然想起楚蘇剛才說的,她已經給燕殺停了藥,要是明早燕殺醒來揭穿自己的謊言,那可怎辦?
再偷偷喂點藥?
也不行!
萬一這班人,到了明早還不走,而燕殺又一直不醒,自己總不能還說是他因為服了藥,困得慌吧。
哎呀,不管了!
反正楚蘇說了他們不是壞人,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正想著,倆人走到了主屋門口,風痕站在門邊,看著屋內吃剩了的碗碟,視線再落到屋裡右側靠牆高高土炕上,蓋著被子的一個男人,那男人側躺睡著,半露出一張俊秀的臉。
因著之前一直是風傾和楊榮隨著楚蘇外出尋脈,也是他們倆暗中與燕殺打過交道,交過手,風痕並不曾與其見過,因此,倒也沒有認出來,只是乍然一看,他倒覺著榻上男子竟與這謝泉的輪廓還有幾分相似,便也不在起疑。
謝泉打量了兩眼,突然走到吃飯的桌子旁,開啟側邊的抽屜,在裡面翻騰著道“對了,我想起來,那日我弟弟被野狗咬傷後,發熱時我還去山上採了些退熱的草藥,煎了一些,還剩了一些。”
“喏,就是這個!”謝泉伸出手臂,搖晃著一撮幹樹枝“我看你夫人也像是起了熱的樣子,而你兄弟一時半刻怕是從鎮上回不來,要不你就先煎這個試試,那日我弟弟用了些,當夜就退了燒的。”
風痕看見那其貌不揚的幾根褐黃的草須,一眼就瞧出那是這山中難得的退熱良藥,眼前一亮,也不顧不上再去琢磨榻上所躺之人的異樣,只接過,千恩萬謝道“如此可真是太好了。”
說完,興沖沖地跑去了廚房,正好那便風齊已經燒好了熱水,正和另一個人幫夥著,倆人一人往木盆裡倒著熱水,一人在弄晚膳。
風痕把草藥遞給風齊,又在廚房裡尋了個瓦罐熬上,自己則是端著那盆熱水,去了風嫵房裡。
之前謝泉臨出門時已經取出了一套楚蘇的衣物擱在木箱上,風痕掀開被子,就著熱水給風嫵擦了擦臉上額上和身上的汗膩,又扶她起來給她渾身各處傷口上重新上了傷藥,換了身乾淨的內外裳。
看著原本白淨的面板上那斑駁的傷痕,風痕長長地幽嘆一聲,喃喃自語道“我讓你在雲州養著別動,我們出來尋,你偏不願意,你心裡著急我知道,可是,主子心疼娘娘,難道你就不知道我也心疼你嗎?”
“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你愧疚!你覺得是你陪著女主子去了山裡,卻沒能及時發現陷阱,沒能護的了她。”
頓了頓,他又道“我也知道,主子這次是氣急了,也傷心急了,才會對你的傷不管不問,才會把大家都趕出來,你當初執意不讓我陪……可是你是我愛的女人,我怎麼能不陪!”
“主子也是知道的,我一定會在關鍵時刻重色輕友,隨了你走,所以他才放心地沒管你的死活……因為他知道我會管你……”
“阿嫵,也別在心裡折磨自己了,這不是你的錯……兩位主子都是命大之人,不會有事的……快些好起來吧,等你好起來了,我陪你再一起去找,等找到他們,我們就成親吧……我想娶你很久了,等找到了女主子,我就要去找她賜婚,讓她把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我……好不好?”
“好!”一個微弱的聲音從榻上傳來。
風痕一驚,隨後當他發現這句話是從自己懷裡發出的之後,他欣喜道“真的嗎?你真的答應了啊?”
風嫵面色微醺,分不清是因為身體高熱還是因為別的,她低聲虛弱道“當然是真的,怎麼你不信嗎?那就算了。”
“信,信,我當然信!”風痕擁著她的手臂緊了又緊,高興道“這怎麼能算了,你知道我等你說這個字等了多少年了,每次一提起這個話茬,你總是對我不是拳打腳踢就是冷嘲熱諷的,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你開口願意嫁我了,說什麼也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我有你說的那麼壞嗎?”風嫵仰首,無力地瞪了他一眼。
風痕趁機在她唇上深深地偷了個香,然後滑落著把頭靠在她的脖頸處,悶悶道“你對我做過的那些壞事可多了,最壞的一次就是那次明明吃了人家,第二天醒來卻不願意負責,害得人家的清白就這樣沒了。”
風嫵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