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
南意歡一直睡到第二日早上才醒,醒來時發現越君行不在房內,她問風嫵,風嫵說是下半夜時,風痕回來了,越君行聽風痕說了幾句後,也換了衣服出去了,半個時辰前剛回來,現在應該在書房。
南意歡心中一沉,她扯過一旁的衣袍穿上,雙手胡亂把長髮綰在腦後,急急推門往書房而去。
“誒,太子妃,你慢點……外面涼”風嫵看著穿著單衣就往外跑的南意歡,嚇得趕緊去給她拿披風,再返身追上,可南意歡走的極快,早已沒了影子。
清晨萬籟俱寂,空氣裡帶了絲冬雪欲來的清冷,涼意侵肌透骨。
南意歡一路小跑,推開硃紅的院落門扉,門外風動松竹婆娑,屋內卻靜寂無聲的可怕,
心無端地提了起來,穿過曲徑,直到在那悠長的廊簷下,南意歡終於看到了那一身墨黑的身影。
印象中,他已經很少再穿這樣黑色的衣袍。
“夫君……”她低低喚了一聲。
前方,越君行聽到南意歡的聲音,慢慢轉身,可當他看清南意歡髮髻鬆動,身上只披著單衣,就連鞋子都只是在溫暖的室內軟靴的樣子。
眼眸中滑過一絲惱怒和憐惜,不過他也只穿單衣,幸好這時風嫵追了上來,越君行快走兩步上前,接過風嫵手上的披風,緊緊地給南意歡裹上,厲聲對著風嫵道“怎麼伺候的?”
“屬下知錯。”風嫵懊惱道。
“是我擔心你,才走的急了,你不要怪風嫵。”南意歡道。
越君行惱的狠狠瞪了風嫵一眼道“自己去領罰去。”
“是。”風嫵不敢辯嘴,她知道越君行責罵的不是說她讓南意歡穿這麼少出來,而是自己跟她說了他深夜外出人在書房的事。
“我說了真的不怪她,是我自己擔心你。”南意歡看著風嫵遠去的身影,還想再幫她求情,身體卻被越君行攔腰抱起,往書房走去。
剛入了書房門,他像是想起裡面並沒有生暖爐,想了想,還是退了出去,又往主院走去。
南意歡被他抱著,小心地細細打量著他的臉,可惜越君行除了眼下有一抹青色暗影外,整個人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可是她知道,一定是有些什麼不同了。
“風痕查到什麼了嗎?”
“是查到了一些。”入了屋,他把南意歡抱到軟榻上放下。
“查到什麼了?”
越君行身體微顫,他在南意歡身邊坐下,凝思了半響後,拉過南意歡的手,握在手中摩挲著道“那池底可能是有些古怪。”
“你讓風痕下水去探了嗎?”
越君行含糊嗯了一聲“不過那裡水流確實有些奇怪,所以他沒查到什麼,也沒看見你說的那燭光。”
“沒有燭光?我明明看見了的,不可能看錯。”
“我相信你,也許只是時辰不對,亦或者那裡也不是日日有人罷了。”
“也許吧。”南意歡凝神思了思,奇怪道“既然他沒查到什麼,那你怎麼知道那湖有異樣?”
“雖然他沒在湖底查到什麼,但那湖四周卻多了很多人隱在暗處。”越君行道。
“好好的一個湖要那麼多人守著幹什麼?”南意歡心中也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那你凌晨出門去哪了?也去宮裡查探了嗎?”
越君行靜默了默後,最終點了點頭。
“有什麼收穫嗎?”南意歡緊張地問。
越君行不答,只緩緩搖搖頭。
南意歡有些失望,她問“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等等吧,我跟風痕說了,會讓他繼續探,按說即便那下面有問題的話,入口也不太可能在湖底,但現在岸上守著的人太多,所以,暫時不方便下手。”
南意歡看了著越君行那雙濃烈的,如化不開墨的黑眸,忽然微微一笑,右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輕聲道“好,我陪你等。”
“嗯。”越君行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交叉相握的手指卻緊了緊。
……
晚膳過後,趁著越君行不在,南意歡藉故遣了風嫵出去,單獨將夜竹喚進了自己房間。
夜竹細細說著壽宴上,在南意歡落水前後,每個人所處的位置和反應。
南意歡半躺在一旁,輕合著眼眸聽著,隨著夜竹說出的話,一遍遍在腦中濾著。
在聽到說雲牧之和雲貴妃曾在一起出現,並肩站了很久後,她眉梢動了動。隨後宗帝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