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定是如此。
胎兒雖在腹中,但也畢竟是一條人命。
從昨夜的情境中回神過來,南意歡看著眼前仍然站定的越君離笑道“七日後,甚好。王兄好些時日不曾回京,是該在府中多陪陪嫂嫂侄兒們。”
離王府中之事並未外傳,因此越君離只是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待了這許久後,南意歡也不願與其再多糾纏,尋了個理由脫了身,往御書房走去。
剛至門口,正好越君行和沈星語兩人從殿內邁出,看見南意歡手上拿著那件黑色大氅婀娜站在門側等著自己。越君行雙眸蒙上一層柔情,他快步上前,淺笑著接過大氅披上,隨後握住她略有些涼意的手放在自己身側道“等久了吧?我們回府吧。”
“嗯,好。”南意歡溫順地點點頭,順著他的步伐下了臺階。
一旁的沈星語瞧著兩人漸漸遠去衣袂翩然的雲霓身影,含笑不語地跟了上去。
府中所有東西皆已準備齊全,但因著昨日剛從宗帝那請完旨意,因此,一行人直拖到第三天才正式出發。出發前一天,越無雙又拉著越君邪來府裡探望兩人,直待到晚膳時分才離開。
第三日清晨,兩輛馬車從太子府門前緩緩往城外駛去。
一車簡單低調,一車奢華。
簡單的是越君行所乘,因他向宗帝建言道既然那相池山中神醫連聖旨都敢違抗,那此行便不可以身份欺壓,還是低調誠意些較好。
奢華的是沈星語的車駕,金光閃閃,比之那日南意歡初次入京時所乘那座有過之而無不及,真真讓沿路北越百姓看直了眼。
城門外,還候著兩支隊伍,一支龐大的車隊是隨同沈星語回東祁的使團車隊。
還有一隊二十幾人的輕騎,是宗帝從宮中青衣衛中調出的一支,以副統領寧弛為首,這支衛隊是宗帝在越君行拒絕大擺儀駕之後提出的,旨在護佑太子安危,因此,越君行並未推卻,欣然領旨謝恩。
相池地處北越偏西北隅,近西延方向,距京都玉傾城月末十日日程。行了四日後,南意歡與沈星語在蒼梧郡分道揚鑣。
越往西走,春光日盛,兩人也不急著趕路,一路走走停停。
第七日時,因著南意歡在路上非要吵鬧著要去看一場民間嫁娶儀式,結果一行人未能在天黑之前趕至淮陽郡下屬的陳縣縣府投宿,只得在離縣府七十里之外的澤村駐下。
澤村是一個不足百戶人家居住的小村,四周青山環繞,家家戶戶已山獵為生,屋舍也較為分散。寧馳先行潛人入村,在村中唯一的一間無名客棧中清掃騰挪出幾間房屋供一行人夜宿之用。
寧馳是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平時話語不多,但一路上座下馬匹永遠緊隨在越君行馬車之側,右手也永遠扶在腰側前方,按壓之下正是腰間暗藏的軟劍之首。
這一行而來,越君行都嚴令要求各人藏起利刃,只作普通富家公子出行狀即可。且澤村平時很少有外人路過,民風淳樸,難得見來了一行人便熱情迎上,幫助牽馬喂草燒水做飯起來。
南意歡一下馬車就躲入了房中,沐浴後和越君行就著小二送來的山野飯食用起來。
晚膳剛至一半時,夜竹敲門進來遞來一張剛至的訊息,南意歡開啟一看,眉頭緊蹙。
“怎麼了?”越君行放下手中碗筷,從她手上取過紙條輕掃一眼後,隨即擱在一邊淡然道“動手了。”
從府中出發前,兩人原計劃先假意赴相池山中拜見由東祁巫醫假扮的神醫康良 ,隨後由康良藉口幫越君行閉門醫治,支開寧馳等青衣衛半月,兩人再前去風族求藥。
可,剛才夜閣的人來報說康良昨日在相池山中遇襲,幸虧越君行提前有部署,因此真的他才僥倖逃脫,如今,山中那位坐鎮之人,已是由刺客派人假扮而成。
雖然,兩人對此心中早有預料,也早有籌謀,可是當這則訊息真的傳來時,南意歡只覺心中無比心疼。她推開面前碗筷,走到越君行面前,在他膝上坐下偎進他懷中,試圖以自己微熱的身軀替他暖熨這寒涼的皇家人心。
有人動手,要麼不願越君行身上的病症獲治,要麼,便是不願他發現自己身上的毒了。
而心懷以上任一種目的之人,無非是玉傾城那高高宮闕之上的二、三人親人而已。
微風吹來,婆娑的樹影在蒙滿灰塵的窗紙上來回躍動。
越君行笑望著南意歡繃得緊緊的臉,溫聲道“別擔心,不是還有其他辦法嗎?”
“可是東祁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