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遠道而來,一路辛苦,無雙敬秦皇一杯。”她羞澀地輕喚了一聲,微垂著頭,如玉般的臉透出玫瑰般的紅暈,唯有一雙瑩白的纖手高舉。
南意歡離的近,隱約可見,那雙舉著酒杯的手正在不可控制地微微顫抖。
她坐在旁邊席位都能看清,更何況離他只隔了一個木幾寬的秦陌。
可秦陌好似恍若不覺,他也不起身,只是舉起酒杯,隨意舉起,飲盡後,語氣淡然道“多謝。”
越無雙似乎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容易就喝了,眸中有一絲愕然,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掩袖遮面,將手中的酒也喝乾後,低聲道了句“告辭”,就往燕驚鴻方向而去。
燕驚鴻倒是十分熱情地,早早站起來迎了迎,又拿著自己的酒壺給越無雙的杯中添了酒,倆人滿滿喝了一杯,越無雙方回了自己的席上。
全程,宗帝都一直在與身邊的顧淑妃說笑,但南意歡知道,他眼角餘光其實一直在留意著秦陌的反應,將秦陌的冷淡和越無雙的落寞全都看在了眼底。
過了一會,她就見越無雙帶著隨身的侍女,從側邊出了殿,她本有些擔心,想去看看情況,卻被身側的越君行按住,湊身過來附耳低語道“別去,如今你勸不了她。”
南意歡下意識地抬眸往殿外方向看了看,眸子漸漸地黯了黯。
她早就知道,越無雙身為一國公主,在享受這身份帶給她的無上榮耀時,勢必也要為之付出相應的代價,好比,一樁利益大於感情的親事。
可她這次,卻無比地同情她。
一來因為如今的北越並不勢弱,並不需要嫁女來換取什麼政治上的利益。
二來,因為那個人是秦陌!所以,每每她看到如今滿懷憧憬期待的越無雙,就會想到當年的自己。
……
酒過三巡後,殿內人人有了微醺的醉意,本來南意歡以為宗帝會在殿上開口談起與南秦聯姻的事,可一直到宴席近散,他都沒有提起此事。
又過了一會,宗帝突然清了清嗓子道“燕皇、秦皇,還有諸位愛卿,今日是朕壽宴之喜,當與各位盡興而歸。歌舞看來看去,也不過如此,邪兒說在半月湖那還擺弄了些新鮮玩意,讓我們去瞧瞧,不如,這就移駕吧,如何?”
“甚好,甚好,朕就喜歡那些新鮮玩意,走走,快走!”燕驚鴻邊說邊扯著袍子,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宗帝看向秦陌,詢問道“秦皇?”
“但聽越皇安排。”秦陌道
“好,好!”宗帝長笑幾聲道“起駕!”
於是,滿殿群臣呼啦起身,恭送著宗帝等三人先走後,方才簇擁著,往半月湖方向而去。
……
今夜宮中的一切都是做了精心安排的,沿路每隔幾步,就有一名美姬手捧著碩大的明珠,明照著周遭的一切,可待得靠近半月湖的時候,那些明珠卻又是外面覆著一層薄紗的,珠輝朦朧,連帶著映照著每個人也都飄渺了幾分。
雖然今夜來的人甚多,但好在半月湖連線著一處花園,稍加改建後,便也變成了如今這樣擺滿了桌塌的宴席之地,而且佈置之人很細心地架設了幾處紗頂禦寒。
南意歡一乍眼看去,覺得整體式樣與當初在西延皇宮見燕驚鴻的那處地放有些類似,只不過,這裡多了一座碧波盪漾的湖泊而已。
越君邪早早地候在了這裡,看見宗帝前來,趕忙迎了上來。
“都準備好了嗎?”宗帝笑問。
“父皇放心,一切都已備好!”越君邪一邊扶著他在龍椅金座上坐好,一邊恭聲答道。
“那就開始吧。”
“遵旨,兒臣這就去準備。”
宗帝笑著揮揮手,讓他退了下去。
看著方才出殿後個個酒意燻然的眾臣,宗帝也不禁笑道“既然都出來了,你們也都別拘著,隨意些吧。”
他又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越君行和南意歡等人,同樣溫柔道“星染丫頭,悶了一夜了吧,等會就不用陪在朕身邊了,也跟著無雙她們也鬧鬧去吧。”
“父皇……誰說兒臣悶了?”南意歡勾唇,咯咯笑道。
“朕還不瞭解你,以前你哪次宴席還不都是吃了一半就往外跑,不光自己溜,你還拖著行兒一起!”
“兒臣哪裡有嘛!”
南意歡話音剛落,突然只聽“砰!砰!”幾聲,天邊乍起無數星光,在空中劃過豔麗色彩,又恍若點點繁星墜地。
“哇,煙花,夫君,你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