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我閒的無聊,就跑去看了下我的小皇弟了。”沈星語笑嘻嘻道。
南意歡又看看越君行,發現他一臉平靜,問道“你也知道他在這裡?”
越君行點點頭,淡淡道“嗯,知道不久。”說完擁著她往膳桌旁走去。
一時間,幾人一起在膳桌上坐了下來。
玉階起先有些猶豫,不願坐,卻被南意歡硬拉著坐在了身側。如今她的左邊是易炎,右邊是玉階,便是越君行,也讓出了位置和沈星語坐在了一起。
南意歡邊吃邊問了易炎和玉階許多這些年的事,倆人都一一答了。
說到最後,幾人不禁又微微紅了眼眶。
“星語你不是迴天山了嗎?怎麼還在乾州?”南意歡終於想起了自己剛才一直想問的問題。
沈星語俊眉一挑“迴天山多無聊,天天被師傅逼著不是練功就是煉藥,東祁也不好玩,哪裡有這中原之地,處處是美……景啊?”
“那你怎麼還會留在乾州呢,不去其他地方走走嗎?”
沈星語冷不防南意歡這麼一問,嘿嘿哂笑兩聲道“我這不是知道你們要從這裡回京,所以在這候著你們嗎?”
“你要和我們一起回京城?”
沈星語正要點頭,卻見越君行淡淡道“他回東祁。”
“師兄…。”沈星語一聽某人發話,哭喪著臉委屈滿面地看著越君行。
不過即刻他就知道這副表情對這個無情的男人無效,於是轉首又可憐地望著南意歡。
“你幫我送易炎他們去東祁。”越君行又說道。
“額…。”這話一出,沈星語知道這下子完蛋了,果然,他一回首,就看到了南意歡略帶期翼的眼神。
於是,他只好…。
十分欣喜地對著南易炎笑道“小皇弟,你星語哥哥我帶你去東祁,東祁可好玩了,有一堆白鬍子的老頭,我還可以帶你去天山玩,那裡有一個更怪的老頭,我倆可以一起……”
變臉速度之快,讓南意歡看的直咋舌。
可是南易炎卻很是淡定,一直帶著淡笑地聽著沈星語說完後,點頭稱謝道“謝謝星宇哥哥。”
“乖…。不謝…。”沈星語探身,越過中間隔著的某人,伸臂拍了拍易炎的肩膀。
抽身回來時,還不忘狠狠瞪了坐在中間礙事的某人一眼。
隨後他又一臉厭惡地抖了抖自己身上碧色的衣袖,恨恨道“這個什麼青草色,真俗,爺還是穿跟我們皇姐一樣的紅色好看…。”
話剛說完,只聽忽然一身慘叫,同時伴隨著的還有木料斷裂的聲音。
再一看,原本坐在桌上的沈星語已經不見了蹤影,眾人往他做坐方向的地面上看去,只見原本瀟灑不羈的風流東祁五爺,正一屁股坐在一堆碎木屑上,而且不知還戳痛了什麼,一臉扭曲,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南意歡頓時樂出了聲,不用想也知道。
越君行最討厭的就是沈星語穿紅色衣袍,特別還是有自己在場的時候。
這個男人啊,有時候吃起醋來,也是心眼如針尖般小。
可是開懷起來,卻又譬如寂寥的天空般悠遠寬廣。
……
一時飯畢後,越君行拉著沈星語下到一樓去說話,其他人也識趣地各自閃開了去,將二樓寧靜的空間讓給了這死別相逢的姐弟二人。
南意歡看著如今一副安靜模樣的易炎,突然覺得無比慚愧,過往幕幕閃過,每一幕都彷彿在鞭笞和拷問著她的過往。
“易炎,姐姐對不起你…。都是因為我,舅舅他們才…。”
南易炎伸出自己仍然瘦小的手掌,輕輕地在南意歡的眼角微拭,用他那同樣哭的嘶啞的嗓音道“姐姐,易炎不怪你,我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姐姐心裡比易炎還要痛上千百倍…。”
“易炎……。”南意歡百感交集,幾至話不能言。
這一場家國鉅變,終是徹底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
就如眼前這個小小少年,一年前,他還只是個最喜在自己賴床不起時,拿根狗尾巴草湊到自己鼻間撓癢的調皮孩童。
可如今,一眨眼,他已會極力忍住眸中隱隱泛著的淚光,溫言軟語地來安慰自己。
“你放心,姐姐一定不會放過那人,等到夫君即位後,姐姐一定會親手殺了那人,滅了那國,將本來屬於你的東西還給你。”南意歡篤定地道。
“嗯!”南易炎重重地點點頭。
他小手掌又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