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出門在外,誰都有不便的時候。聲音輕軟噥喏,煞是好聽。
“如此那便多謝了,就麻煩姑娘捎我們主僕一程吧,我們到城門即可”
說完她轉身吩咐蕭翰,“你和風蘭隨我,讓黃淮快馬回府安排一輛車到城門處候著。
那女子聽見她們說到城門即下車後微微一怔,旋即柔柔一笑,也不多問,指著她自己乘坐的馬車。笑道“時辰不早了,小姐請隨我上車吧 ”。
南意歡點點頭,帶了風蘭上了馬車,蕭翰隨後上了後面一輛車。
車內寬敞,鋪裝柔軟的羊毛地毯,琉璃香爐內燃著甜甜百合香。
“我叫陸婉兒,還沒請教小姐芳名”坐定後那女子說道。
“易嬈”南意歡隨口說了個名字。
“易小姐顏如秋水、氣若幽蘭,倒真是和這個名十分映襯呢,不知今年貴庚”
“十五”。
“我今年十七,不如我喚你易妹妹如何,總是小姐小姐的,總覺得太生分了”。她咯咯笑道。剎那間,眼波流轉,宛如盛開的芙蕖般明豔動人。
南意歡微微一笑,“如此甚好。今天幸虧遇到陸姐姐,不然還真不知如何是。姐姐今天也是出來賞楓的嗎”。
“嗯,總在家中待著覺的煩悶,聽說今秋落霞楓紅遍野,便想著來看看。本是打算和家兄一起,只是家兄近期忙於備考科舉,我便獨自來了,豈料遇上這場秋雨。還好遇上你,這路上也不算寂寞”。
馬車一路往城門方向而去,透過紗簾依稀可見沿路有不少進京趕考的學子。想著剛才在雲蔚樓用午膳時,也見到樓裡也多了不少來琅城進京趕考的文人士子,或風塵僕僕埋頭用膳或高談闊論,皆是希望能十年寒窗一朝金榜題名,不禁問道“也是參加今年本月的秋試嗎”
“嗯,家兄一直希望能有機會為南朝盡一份綿薄之力”提起她的兄長,南意歡總覺得恍惚間有異樣星光自陸婉兒眸中一閃而過,再定神看時,只見她笑容溫暖明媚端坐。
南意歡忽然不禁想起昭帝與元后的兒子,如今六歲的太子南易炎,心中微微一動。元后體質本不易有孕,與昭帝大婚後許久才生下南易炎,而昭帝向來又是個痴情的,與元后感情極好,只在元后久未懷孕期間被迫封了幾個婕妤,平日裡很少過問,也不曾誕下兒女,
南易炎自幼與她感情極好,但卻不能跟她一樣隨意出宮,所以每次知道她出宮後總是第一時間跑到日光殿這打探,一邊啃著糖葫蘆,還一邊埋怨沒有給他帶雲蔚樓的香酥雞。
“陸姐姐府上哪裡,等回府後妹妹一定要備上薄禮致謝”南意歡笑問。
“何談致謝二字,舉手之勞而已”陸婉兒柔聲道。
南意歡見她不說便知她也是明白人,從聽說自己要到城門下車便知曉自己並不想讓她知道家中情況,心想這陸婉兒果然心思通透。
風蘭也朝陸婉兒看了一眼,她雖然平時生性天真活潑,但多年在宮中生活,加之羽姑姑細心教導,也不是完全沒有心機的人。
一行人到城門時,黃淮已經帶著馬車候在那裡,渾身溼透尚未換上乾淨衣物,想必既要在這短時間內回城還要準備好馬車,一路上一定很吃了一番苦頭。
南意歡與陸婉兒道別後攜了風蘭上了自己馬車,蕭翰快速上馬抓起纜繩便往宮門趕,羽姑姑已經焦急地候在了太極門前,看見她們馬車立馬飛奔過來。
蕭翰請了羽姑姑上車,羽姑姑一把抱住南意歡,眼眶微紅“公主,您可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奴婢。。。”話未說完便已哽咽。
南意歡從未見過那羽姑姑如此模樣,內心一暖,順勢摟住她撒嬌“姑姑,你看意歡這不是回來了嗎,不過是比平時晚了一點而已啊,就一點點嘛”
似乎是想起了下午那場雨,羽姑姑緊張地在南意歡身上和額頭上摸著,一邊急道“怎麼就去了落霞山那麼遠,今天雨勢那麼大,可曾淋到嗎,若是著了寒,可怎麼辦”
“哪就那麼嬌貴了,姑姑你放心,風蘭她們將我護的很好,一滴雨都沒淋著,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坐在這嘛”
“你呀,怕是早就幹了吧,瞧這衣角皺的,看來奴婢得跟皇上請示,把公主的令牌收了才好”那羽姑姑無奈的說道。
“姑--姑--”南意歡雙手緊緊摟著姑姑胳膊,嬌聲喊道。
羽姑姑表情寵溺,無奈的嘆了口氣。
到了日光殿,玉階正在宮門處候著,趕忙迎了她們進去,內殿裡已經備好了薑湯和熱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