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九州的葉大將軍如果只是一個酒囊飯袋的話……”
楚清歡唇角閃過一絲譏誚,“豈不是九州大陸的一場笑話?”
她一句句地都帶著嘲弄,万俟佑竟是覺得幾分羞愧,難怪他評價楚清歡甚高,自己果真是不如他。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万俟佑心底裡暗暗唸了幾遍,最後卻是抬頭看著楚清歡道:“万俟離驟然發難控制了朝政,外界傳言他將皇帝困在了大明宮裡,我們不妨坐山觀虎鬥。”
楚清歡聞言眼角露出一絲滿意,這樣沉著冷靜的人才是大昭的齊王殿下,不然怎麼能在昭烈帝的權勢下活了二十多年呢?
“坐山觀虎鬥也可,趁火打劫也行,只是……”她直直望著万俟佑,眼中帶著幾分殘忍似的,“那就要看你想要什麼了。”
楚清歡的目光是那樣的直勾勾的,幾乎能看穿自己心底最深處掩埋著的*似的。
万俟佑不由一愣,他有一瞬間想要躲避那目光,只是下一刻卻又是正視楚清歡,而後沉聲道:“若是我要拿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呢?你能幫我做什麼?”
他語氣真誠,似乎在期待著楚清歡的回答。
万俟佑卻是知道,自己在打賭。只是楚清歡卻並不清楚,此時此刻,她也是這賭局中的一人。
看著那清秀的臉,万俟佑想起大明宮的藏書閣裡的畫卷。
雪浪紙上的人和眼前的人並不是十分的想象,可是一切的一切又都告訴自己,他是沒有錯的。
“若是你想要成為這九五至尊,只有野心卻是遠遠不夠的。”楚清歡笑了笑,“如今万俟離雖然反了,可是昭烈帝可是還有兩個子嗣的。慶太子心機手腕都不如你,可是昭烈帝執政這二十多年,卻也是根深蒂固的,況且即便是慶太子不成,不還是有三皇子万俟彥嗎?我可是聽說三皇子頗是得昭烈帝寵愛,說不定這離王殿下的謀反本就是昭烈帝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想要長子和次子自相殘殺,而將他最是寵愛的兒子推上皇位。”
楚清歡嘴裡蹦出這些話的時候,臉上表情甚至是漠然的,只是万俟佑卻是露出一絲惶恐,他甚至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
万俟離有野心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醉酒喜好美色不過是障眼法而已,這些招式自己早就熟悉的,想要騙過旁人也就罷了,對付自己卻是沒用的。
只是他一直提防著万俟離,以致於万俟離一有異動,襄城的探子就把訊息傳給了自己。可是,卻是獨獨忽略了昭烈帝的動作。
万俟佑細細想來,竟是一身冷汗,楚清歡看他異樣,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她沒想到万俟佑竟是對昭烈帝這般託大。
若是萬一昭烈帝才是這漁翁,這一場鷸蚌之爭豈不是本身就是一場笑話嗎?
大昭和大周的帝王全都是深諳帝王之術的人,又怎麼能掉以輕心呢?
只是如今卻也並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楚清歡遮去心中的那一點點不滿,“齊王殿下最好能將你手中的勢力摸清楚,別自己被出賣了都不知道,我明天去襄城。”
万俟佑聞言愣了一下,“如今你去襄城幹什麼?”
楚清歡笑了笑,“放心,昭烈帝不會對我動手的,我另有緣由。”
楚清歡堅持的時候很少有人能夠反抗她,即便是万俟佑也不能。尤其是他知道自己的疏忽大意之後,對楚清歡更多了幾分敬畏,聽從她的安排對他已經不算是什麼難事。
歇息了一晚上之後,楚清歡第二天天亮後就前往了襄城。
襄城並沒有兵荒馬亂,重複當年的慘劇,只是進城的時候,楚清歡卻是經歷了三波盤查,最後才被放進襄城。
回頭看向城門前的守軍,楚清歡笑了笑,外面看起來並沒什麼,可是如今這般戒備嚴防,倒是從裡面能透出一二端倪。
難怪一路上過來,都說襄城現在人心惶惶,出去的人再也不想回去。
楚清歡並沒有準備找客棧住下,她在街上四處閒逛,沒多時就有人上前。
“楚小姐,我家主子有請。”
看著一臉恭敬的來人,楚清歡很是好脾氣,甚至沒有多問便跟著來人走了。
只是多少出乎意料,她沒想到來人竟是將自己帶到了大明宮。
大昭的皇宮帶著幾分磅礴大氣,有幾分像是介於大周皇宮和突厥王宮之間。
將楚清歡帶到偏殿時,那人做出一個請進的動作後,自己便是離開了。
偏殿裡有些涼,到底是十月天氣,已經滿是秋末的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