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兄妹之情,那也別怪我……”
孫延人臉色頓時一變,“楚清歡,你要挾我!”
楚清歡笑意冷冷,“孫延人,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既然知道我奉旨押解糧草來北疆,就該猜到常喜會給你帶家書,可你偏生還讓我哥哥冒險,你說這家書我該千里奔波給你送來嗎?”
狡辯!
那家書不過是順路罷了。孫延人清楚的很,只是看著楚清歡那惱怒的神色,他又是無奈,“算是我錯了,郡主你大人有大量便是饒了我這次,臨淵現在如何?”
楚清歡聞言依舊是冷笑,“算是……孫將軍好生委屈,這等請罪我可是當不起。不問大人如何卻是問孩子,孫將軍就不怕傷了我三妹的心?”
孫延人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甘州在他控制下便是突厥也不敢冒犯,如今被楚清歡一而再再而三的嘲弄,原本的幾分忍讓幾乎都沒了。
若非是一旁姬鳳夜在,他早已經出手教訓楚清歡了。
姬鳳夜偏生是看戲似的置之不理,只是一旦自己出手,他卻又是出手會比任何人都快上幾分的。孫延人毫不懷疑這個事實,最後卻是做了個揖。
“便是二姐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可憐孫某一番。”
孫延人這般舉動實在是違和,楚清歡也不曾料到,不由的後退了一步,最後看孫延人沒有打算起身,她氣惱的跺了跺腳,“臨淵要有個弟妹了,你最好做好準備!”
孫延人猛然抬頭,可是眼前卻哪裡還有楚清歡的影子。
“她說的可是實話?”
姬鳳夜眉眼一挑,饒是他易容之後不過尋常模樣,可是這一舉動,卻也是眉眼間無限風情。
“孫將軍想要知道,問她便是,本督若是知道的詳細了,將軍豈不是擔心這孩子的來歷?”
孫延人面色一變,看向姬鳳夜的神色頓時帶著幾分冷意。
姬鳳夜卻是視若不見,悠哉悠哉的離開,只剩下孫延人面色如鐵,蘇綰見狀連忙拉扯著畫眉離開。
孫延人是個猜不透的主兒,殺傷力僅次於千歲爺,她可不想被禍及。
蘇綰很是有同胞情誼的將畫眉一塊兒拉走了,衛三瞥了一眼孫延人,他本就是寡言少語的,自然也不會多嘴。
一時間幾人竟是都離開了,孫延人氣惱地瞪了一眼,最後卻是無可奈何回了書房,誰知道楚清歡究竟是哪根神經錯亂了!
忻州城內幾分蕭索。
如今北疆諸城幾乎形成了死局。
宋成平和皇甫華退守冀州,再後退一步便是直逼洛城,京城岌岌可危。
而突厥趙楊佔據蘭州,而孫延人則是牢牢守著忻州。
趙楊和孫延人莫不是腹背受敵,同時又都面臨著缺兵燒糧的威脅。
突厥大股軍隊聚守在莫沙城,與忻州不過是三舍距離而已。
若是突厥大軍進攻忻州,孫延人有腹背受敵的威脅,可是一旦趙楊出兵,冀州城不可能沒動靜,趙楊丟城棄甲失去忻州,卻又是有可能再度失去蘭州,這個險他不敢冒,以致於這掎角之勢竟是持續了半月有餘。
即使後來定國公騎兵突襲收復了吉州,突厥也不敢貿然動作。
“國公爺真是目光如炬,難怪敢冒這個險。”
在冀州時,楚清歡也覺得定國公太過於冒險,可是看到蘭州和忻州內的兵情,楚清歡忽然間明白為何定國公會有這舉動了。
“蘭州和忻州莫不是缺兵少糧,你說是趙楊先認輸呢,還是孫延人馬革裹屍?”
忻州城已然接近騰海沙漠,夜空中似乎都帶著幾分沙塵的昏黃。
星光閃爍,朦朧猶如遮著面紗的沙漠少女。
“千歲爺這般,就不怕孫將軍知道了,先把你制服送往京城?”只憑著這一項,便是孫延人丟了忻州,卻也不會有性命之虞。
姬鳳夜眸光流轉,看著頗是幾分悠閒坐在城樓上的人,“幾年前,有人偷襲本督,你可知本督後來是怎麼想的?”
這話說的半是認真又半是玩笑,楚清歡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眼中似乎流露出幾分淡淡的笑意,好像是有些無奈。
楚清歡心中一驚,能讓姬鳳夜吃了虧卻又是讓他露出這般神色的人,她實在是想不出,她一時間愣在了那裡,良久之後才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輕聲說道:“本督當時想,若是讓本督抓住這人,必然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驟然從恍惚中醒過神來,楚清歡不由一笑,姬鳳夜什麼樣的人,又怎麼會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