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死罪,人群中有幾人不由露出了怯意,可是王鐵嘴卻是笑了起來,“老頭子一把年紀,又何懼一死?昔日迎親之人正是信北王,當日王后初來突厥,諸多不適,吾王體貼,便是由信北王前去迎親。”
“所以依照你的說法,一來二往,王后便是和信北王暗通取款?所以……王后肚子裡的孩子並非是咱們突厥王氏的血脈?”
人群中忽然有人問道,聲音很是喑啞,似乎氣惱,又似乎在等待著答案。
“信北王拿下忻州後,大周兵力撤退,此時一鼓作氣,拿下蘭州甚至一舉南下都不在話下,可是信北王卻是留在忻州不見動靜,這其中可是大有文章。”
依舊是那人發問,“信北王突襲忻州,兵貴神速,忻州殘兵落跑蘭州,此時再去攻打蘭州,無疑是下策!”
楚清歡望了過去,卻發現那人竟是穿著一身狐皮大氅,似乎頗為懼冷似的。
“你認識他?”察覺到姬鳳夜神色有異,楚清歡微微皺眉。
“六大部族的烏拉部的族長,阿壩亥,據說和阿史那沙運交情不錯。”
和阿史那沙運交情不錯,如今卻是一個勁兒替趙楊說話?
那王鐵嘴又是木魚一敲,楚清歡卻是轉身離去,問到這裡,王鐵嘴便是十張嘴卻也是辯不過阿壩亥的。
只是楚清歡回頭的瞬間,臉上卻是露出一絲驚訝。
“怎麼了?”姬鳳夜見她異樣,順著她目光望了過去,卻只是見一人離開,那背影……他似乎在哪裡見過,似乎卻又沒有。
是自己看錯了?還是果真是他……
楚清歡皺了皺眉頭,只是看著那人背影,便是她也分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了。
“沒什麼,也沒什麼好看的,回去吧。”
姬鳳夜看她似乎有心事,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精光,良久之後才點了點頭。
那烏拉部族長阿壩亥質問的王鐵嘴無話可說,也折身要離開,無意間卻是瞥到了姬鳳夜,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那張臉雖然是乏善可陳,可是那眼眸卻是自己見到過的最為漂亮的了。
回到客棧的時候,流名和蘇綰已經在候著了。
“公子,小姐,已經問了,只是他們只說是想要打劫銀錢。”流名多少有些慚愧,他倒是用了些手段,只是這幾人卻是死鴨子嘴硬的很。
蘇綰一旁皺眉,流名來北疆早,所以一些審訊的手段並沒有學,最為擅長的是打探訊息,偏生這幾人被戳破了行藏後便是流名絞盡腦汁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的。自己若是貿然幫助,只會是看低了流名。
“是嗎?”姬鳳夜輕聲一笑,流名渾身寒顫了一下,為什麼他覺得那幾個人要倒黴了呢?
被五花大綁在房間裡的幾人看到姬鳳夜到來時眼睛一亮,旋即卻又是掩去了自己的神色,倒是為首那人看著姬鳳夜目光還倒是堅毅些,“你休想從我口中問出半句話來。”
姬鳳夜笑了起來,“嘴巴倒是比死鴨子還硬,若是本督問出話來,你又該如何呢?”
那人聞言一驚,“你果然是姬鳳夜!”
這九州大陸,能夠自稱本督的,除了姬鳳夜卻又有何人?
姬鳳夜輕聲一笑,“看來流名手段實在是弱了些,把他們眼睛蒙上。”
那矮小的漢子聞言頓時道:“就這手段?你還真以為我怕了不成?”
流名和蘇綰動作很快,只是到最後一人時,姬鳳夜卻是搖了搖頭,蘇綰領會他心思,直將那人嘴巴牢牢堵上。
“這手段卻是有效的很,咱們不妨看看誰耐心更好些。”
滴答聲響起,不絕於耳。
“這是水滴聲,他在騙人,不用害怕!”
另外兩人聽到首領發話,不再顫抖,只是卻苦了那被堵上嘴巴的人,眼睜睜看著三人手腕處的鮮血流淌了一木盆。
姬鳳夜看著那渾身顫抖的人,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讓他說。”
蘇綰一把扯下了布條,那人渾身顫抖,聲音都是止不住的恐懼,“八,八千歲,是,是信北王讓我們監督八千歲的。”
同伴的背叛讓那矮個子首領頓時大怒,“阿坎,你竟然敢背叛王……王爺,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也總比你們不明不白的死了的好。”姬鳳夜語調輕薄,只看著三人猶如看著一堆垃圾。
阿坎似乎從這話裡找到了生機,連忙道:“是我對不住昆哥栽培,可……”他看著蘇綰將三人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看著三人臉色慘白,幾乎沒了一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