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劉凝芝追了上去,剛想要表明自己的心跡,卻是聽到砰然的轟炸聲,她連忙回頭望去,卻見楚錦繡的院子卻是走了水。
“怎麼了,芝兒?”
右手挑住了劉凝芝的下頜,皇甫殊眼中倒映著滿滿的火光,只看得劉凝芝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
“殿下,姐姐的院子走……走水了。”
皇甫殊微微一笑,“她身患惡疾不宜停屍,回頭給她建一個衣冠冢就是了,後院裡的事情,你做主。”
劉凝芝渾渾噩噩地點頭,卻不知何時皇甫殊已經離開了。
“小姐,小姐,我們也快些走吧?”
劉凝芝聽到丫環的呼喚聲,慢慢醒過神來,“冬草,你說楚錦繡死了,為什麼我卻一點不高興呢?”
不但不高興,她甚至在害怕。
只是劉凝芝卻是忘了,她身邊的丫環向來是愚笨又長得平實的,冬草卻又是哪裡懂得主子的話裡深藏的含義?
“小姐和王妃到底是姐妹一場,自然是為她難過的。”
劉凝芝聽到這解釋不由笑了起來,冬草見狀不由一驚,“小姐,奴婢說錯什麼話了嗎?”
“沒有,你說的很好。”劉凝芝笑著道。
她要的就是這個說辭。
只是,明明是自己一心一意要嫁給皇甫殊的,為何現在竟然有兔死狐悲之感?
不會的,不會的!劉凝芝安慰自己,她不是楚錦繡,有個犯臣的父親,她現在有爹爹撐腰,何況皇甫殊不是說了嗎?往後後院裡的事情由自己做主。
除了三皇子妃這個正兒八經的名號,自己豈不是什麼都有了?
劉凝芝心事重重地離開了,身後楚錦繡生前住的院子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
三皇子妃歿的訊息很快傳遍了京城。
三皇子傷心不已,臥病不起,府裡的事情都是由側妃劉氏一手打理。
因為天氣炎熱,又加上北疆戰事,臥病的三皇子自請處置三皇子妃的葬禮,太子皇甫鏡拗不過他,只好讓他簡單處置了這葬儀。
就在葬禮結束那日,北疆再度傳來訊息。
一喜一悲。
“孫將軍親自指揮戰事,拿下了忻州,可是卻不想突厥竟是殊死反抗,派人偷偷潛入了蘭州,五皇子和宋成平沒預想到,竟是將蘭州丟了。”
朝堂上很是一番熱鬧,宋江元安穩的站在那裡,似乎丟棄城池的人不是他兒子一般。
“殿下,雖然蘭州丟失,可是如今有孫將軍和五皇子他們腹背夾擊,相信收復蘭州指日可待。”
監國的太子尚未說話,承恩侯卻是笑了起來,“秋大人這話說的,那為何不想想孫將軍如今也是腹黑受敵,趙楊可從來不是省油的燈,而且忻州北面可是突厥幾十萬人!”
承恩侯原本早已經是安養天年,可是這段時日來卻是朝堂上活躍的很,一時間風頭無二,甚至在六部安插了不少人手。
頭髮灰白的秋大人聽到這話想要據理力爭,可是卻是被人攔住了。
承恩侯得意地看了眼眾人,而後目光直直落在了宋江元身上。定國公不曾上朝,不然這次定能夠把他一起拖下水的。
“安平侯,令郎這次失察,竟是丟了蘭州,安平侯說乳鈣該如何是好?”
若是承恩侯屁股上長著尾巴,現在估計都已經翹到天上去了。只是宋江元卻是淡淡地迎了上去,不卑不吭道:“承恩侯不曾率兵打仗,不知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殿下,臣不在北疆,不敢妄議孫將軍排兵佈陣,還望殿下見諒。”
宋江元話雖然很平,卻是直接戳到了承恩侯的脊樑骨。
你一個外戚上位的,有什麼能耐胡說八道?軍情之類的你卻又是懂得幾分,就胡說八道?他宋江元即使是承蒙父蔭,可是也是幾十年的軍功積攢下來的,朝堂上說得過去的,你一個不懂軍事的又瞎摻和什麼?
宋江元最後一句卻是擺明了不想參與這場戰事的議論,直接對上了皇甫鏡。
承恩侯這段日子走到哪裡不是被人奉承,聽到宋江元竟嘲諷自己,頓時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宋江元,你大逆不道!”
皇甫鏡原本想岔開這話題,哪料到承恩侯竟是脾氣一下子上來,他現在根本來不及阻攔,只是聽到外祖父說這句話時,皇甫鏡卻是臉色驟然一變。
“承恩侯此言差矣,安平侯句句在理,卻又是哪裡大逆不道?倒是承恩侯,殿下,老臣有事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