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
她努力甩掉自己心中的那些疑問,提著裙襬向樓上走去。
母親跟自己說,定下的是小蘭亭,她要快幾步,不然定是要讓南宮表哥久等的。
她輕輕放下了腳步,只是忽的傳來的聲音讓楚云溪一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對別人而言是天命,可是你覺得我會信嗎?”
這是南宮表哥的聲音!
楚云溪有些興奮,果然表哥來了,可是下一刻這些興奮卻都是猶如冰雹劈頭蓋臉而來,砸的她生疼生疼的。
她只聽到那房間裡傳來楚清歡的聲音,還有南宮表哥的不滿聲。
母親常說她愚笨,可是再愚笨的人卻也是聽明白了的,這門婚事不過是楚清歡不要的,而且南宮表哥並不喜歡自己,他想要娶得人是……
她踉踉蹌蹌地離開了清風樓,只覺得這是比地獄更恐怖的地方,而就在之前,自己還是一臉興奮的前往這地獄之地。
馬車飛快,楚云溪覺得馬車再快一點的話,自己的心都要從心口跳出來了。
紫雪似乎看出了自己的不適,對車伕交代了一句,馬車驟然間停了下來。
只是楚云溪卻覺得不好,馬車伕不知道哪裡躲著去了,驟然出現的兩個人面色不善,自己也是見識過的,那是跟著父親外放的時候遇到過的。
只是那時候自己小,還不知道什麼叫做調戲良家婦女。
她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坦然面對,可是當那人摸到了馬車上的時候,楚云溪卻是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這是不是楚清歡安排好的一切呢?
先是在清風樓裡刺激自己,然後又是讓人玷汙自己的清白。
父親和母親常常誇讚她聰明,果然,她真是聰明的很。
若是父親和母親知道,他們唯一的女兒就是毀在了楚清歡手中,他們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楚云溪忽然間覺得可笑。
她給這大漢銀子,她向紫雪求救,可是最後卻都是無果。
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成為南宮默言所說的死魚目的時候,楚云溪忽然間卻又是想要反抗,若這是楚清歡給自己安排的命運,她不服氣!
她一番掙扎,最後卻是讓自己更為尷尬,上半身再無衣物遮掩,她臉色通紅,氣惱以及羞澀。
只是下一刻,她眼前卻是忽然出現一個帶著青銅面具的男人。
不著一物在外人面前,楚云溪前所未有的經歷,只覺得自己恨不得昏過去,什麼都不知道。
三哥的聲音忽然傳來,楚云溪覺得自己好像絕處逢生似的,她回過神來,連忙穿上自己的衣物,那帶著青銅面具的男人卻是轉過身去。
錦衣衛的林慕言,錦衣衛同知,錦衣衛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楚云溪是聽父親和哥哥提及過的,卻不想竟是這般無意地遇到了他。
錦衣衛的人個個都是帶刺的,林慕言也是,聽著他說的話,楚云溪只覺得這人不是在陳述事實,而是楚清歡的幫兇,想要威脅自己。
他不是想要威脅自己嗎?楚云溪惱怒的很,最後卻是脫口而出,“那我嫁給你,如何?”
她沒想到,自己賭氣而已,林慕言卻是答應了下來。
她原本是要去和南宮默言相看定下婚約,到最後卻是成了錦衣衛同知林慕言的妻子。
甚至因為這件事,父親搬出了相府,住到了帽子衚衕去。
一切似乎都變了模樣。楚云溪不知道,事情為什麼忽然間竟是變成了這個樣子,只是她卻知道另一件事,當初的事情,是自己誤會楚清歡了。
她是無意中得知的,林慕言的書房中有各色的文書,其中一份就是對當初自己被人攔截之事。
幕後指使之人是誰,那文書上沒有寫出來,可是卻並非是楚清歡。
她當初的大吵大鬧似乎都變成了一場笑話,楚云溪甚至愧於見到楚清歡,不為人妻她竟是不知道,自己當初竟是那般的不聽話。
其實林慕言對自己很好,林府中並沒有太多的人口,林慕言也沒有其他的女人。
只是有一件事,卻是盤桓在楚云溪的心頭,她的丈夫究竟是什麼模樣。
她不知道和她恩愛纏綿的人究竟是什麼模樣,林慕言的那張青銅面具似乎從沒有摘下過似的,便是睡覺也都帶著。
楚云溪甚至覺得可笑,也許有一天摘下了面具,她都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她睡不著,輾轉反側,身後的人卻是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