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忘了,宣武二十二年,定國公曾經重病一場,宣武帝派遣皇甫華前去北疆探病,蕭月如和皇甫華是早就熟識了的。
腦中,閃過一絲亮光似的,可是待她去捕捉,卻又是什麼都沒能抓住,楚清歡皺起了眉頭,卻聽見有人提及了自己。
“二小姐這是怎麼了?難道不舒服?”
她抬起頭來,卻見是皇甫鏡正看著自己,眼中似乎帶著幾分關懷,可是語氣中卻又是有些疏離,讓她分辨不清,渾渾噩噩的搖了搖頭,“沒什麼。”
皇甫鏡見狀詫異,可是終究沒再說什麼,看著楚清歡遠離而去,他握緊了拳頭,唯獨廣袖微微顫動,才能透露出他一二心聲。
定國公的接風宴直到深夜才結束,雲府的馬車早已經早早候著了,楚清歡剛坐上馬車,卻是聽到丁留略帶些驚訝的聲音。
“相爺。”
楚思遠親自攔馬車?不知為何,楚清歡卻是想笑。
“父親這是要治女兒一個不孝之罪嗎?”楚清歡聲音淡淡的,楚思遠聞言不由皺眉。
父親攔截女兒的馬車,這若是傳出去,的確對楚清歡名聲不利,只是想起心頭的不安,他終究沒有退讓。
“過幾天是你生辰,你祖母和母親已經在操辦起來了,到底是你的生辰,回府去慶賀一番吧。”
楚思遠位高權重,向來說話都是不怒而威,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命令的頤指氣使,如今這般語氣卻分明有些委曲求全。
這個認知讓楚清歡不由一笑,“我母親早已經去世十多年了,哪裡來的母親為我操心?”
楚思遠聞言一變,他沒想到楚清歡竟是連宋氏這當家主母的身份都不讓了,他正要說話,卻聽楚清歡道:“十六歲的生辰,外祖父也交代讓我回相府的,父親放心,我會回去的。”
聽到最後一句,楚思遠到底是微微放心,好在楚清歡答應了下來。
看著離去的馬車,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既然楚清歡不顧父女之情,自己也沒什麼好說的,他的手上早已經沾染了太多的鮮血,並不怕多沾染一點。
雲府的兩位當家人都在等著楚清歡到來,看到雲老太爺明明有些疲倦卻還是強撐著等待自己,楚清歡有些內疚感,連忙攙扶著老太爺去休息。
“不是跟外祖父說了不用等我的嗎?怎麼還不去休息?若是外祖父病倒了,豈不是讓清歡心中有愧嗎?”
雲老太爺最怕外孫女動氣,聽楚清歡這話連連解釋道:“我還不累,還不困,正好陪著你舅舅一起等你一會兒。”
看著老太爺進去休息,楚清歡才離開了松鶴堂,她知道雲詹還在等著自己。
只是姬鳳夜的出現,多少讓楚清歡愣了一下,姬鳳夜和雲府有牽扯她自然是清楚的,不然何至於姬鳳夜夜夜拜訪可是雲詹卻絲毫沒有察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卻沒有想到,姬鳳夜此番卻是不再遮掩行蹤了。
似乎彼此都瞭然各自的心思,雲詹也並未多加介紹,直接就切入了正題。
“他可是信了定國公的話?”那個他,指的自然是宣武帝。
姬鳳夜唇角一揚,又是那慣常的嘲笑,“自然是信了的,這江山他最是看重,何況定國公又是個忠心不二的,誰也不能收買,他豈會不相信?”
雲詹聞言點了點頭,“丫頭,既然如今已經佈下了局,只等著那天你親手去收了這網,你可是準備好了?”
楚清歡笑了,怎麼會準備不好呢?這一天她等了那麼久,心中早就已經躍躍欲試了。
京城百姓最翹首以盼的上元佳節即將到來,而官宦勳貴之家卻是收到了丞相府的帖子,齊齊驚訝了一番。
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此番雲府定然會給楚清歡舉辦一個不同以往的生辰宴會的,畢竟楚清歡可是連新年都是在雲府度過的,可是誰也沒想到,楚清歡此番生辰卻是要在丞相府中度過。
帖子上說的一清二楚,有些不相信的再去雲府打探,卻發現丞相府這次說的並不是什麼假話。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當初鬧出來的沸沸揚揚的事情不過都是些遮人耳目的,其實丞相府另有打算?
接到帖子的官宦世家莫不是猶豫了,待看到以長公主為首的皇室子弟紛紛送上了生辰賀禮之後,這才開始準備貴重的禮物。
正月十五這一日,相府裡格外肅靜,門子上的小廝一遍遍去後院通傳,人還未到的訊息讓老夫人不由皺眉,“那丫頭莫非知道了什麼,所以上次不過是假意答應你,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