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這段時間,五小姐的身體可是好多了呢。”
楚錦芙並不接話,劉氏臉上有些尷尬,可是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卻還是繼續說道:“五小姐,大少爺去靈隱寺燒香拜佛卻是不見了蹤影,這訊息老夫人瞞了下來,生怕二小姐知道了傷心,可是這隱瞞又是能隱瞞多久呢?現在二小姐有云家這個舅家,不如現在藉助雲家的勢力去找人,說不定還有希望找到呢,你說呢?”
楚錦芙再度抬起頭來,目光冰冷的看著劉氏,這目光讓劉氏微微一顫,她素來知道楚錦芙是個尖酸刻薄嘴下不留情的,可是目光中卻沒有這等尖銳,似乎看破了自己似的,這個認知讓她心中一驚。
“難道平夫人是說我們相府沒權沒勢,竟是連個人都找不到嗎?”
劉氏被這話憋著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楚錦芙眼神越發冰涼,“還是說相府的人沒有盡心盡力找人?據我所知,不單是安平侯府的人,便是平夫人的哥哥劉侍郎府上都派人去尋找了。”
劉氏沒想到,楚錦芙看似不聞不問,卻是連這些都知道,她有些驚訝,臉上笑容有些撐不住了,“到底大少爺是雲夫人的骨肉,當初雲夫人待我不薄,我自然是要盡綿薄之力的。”
楚錦芙聞言點了點頭,“平夫人說的有道理,既然這麼關心,平夫人去找二姐姐好了,相信二姐姐不會拒絕平夫人的一片好心的。”
劉氏沒想到,楚錦芙竟然是滴水不漏,自己拐彎抹角試探了半天,卻是被楚錦芙夾槍帶棒的一頓諷刺。
劉氏笑意終於掛不住了,“我只怕二小姐不想見我,但是五小姐不一樣,五小姐和二小姐向來是最親近的,五小姐若是去雲府,二小姐不會拒絕不見的。”
楚錦芙笑了,“二姐姐自然是不會拒絕我的。”
劉氏聞言笑了笑,“就是,二小姐和五小姐向來姐妹情深的。”
“只是我不會去的,平夫人還是死了這個心的好!”
楚錦芙驟然蹦出來的一句話讓劉氏頓時色變,“五小姐這話……”
“我這話是什麼意思平夫人最是清楚!文璋哥哥失蹤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平夫人何必這般假仁假義,父親不在這裡,你又是做給誰看呢?”
楚錦芙言辭犀利,劉氏聞言面上浮現了一絲窘迫,連忙解釋道:“二小姐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是關心大少爺,這才……”
“劉姨娘關心的是你自己吧!”楚錦芙將昔日的稱呼都喚了出來,臉上滿是嘲弄,神色中盡數都是不屑,“為了讓自己老來無憂,你竟然讓常樂小小年紀就去守活寡,難道這就是你這當孃的心嗎?”
劉氏聞言臉色大變,看著楚錦芙的眼睛充滿了惶恐,她沒想到,楚錦芙竟然這般一針見血,說透了自己的心思!
“教導常樂低調做人我能理解,可是就算是青燈古佛一輩子又如何?楚家不會不養常樂的,可是你這個當孃的卻是學起了青樓老鴇的那勾當,我真替常樂悲哀,竟然有你這樣一個假仁假義,人面獸心的娘!”
劉氏臉上的笑意再也支撐不住,在楚錦芙毫不留情的斥責之下幾近於慘白。
她喃喃著嘴唇,想要解釋,可是對上楚錦芙那冰冷的眼神,卻又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看著踉蹌著腳步倉皇離去的劉氏,司棋不由有些擔憂:“小姐,您何必跟她過不去?如今……”
楚錦芙冷笑著打斷了司棋的話,“如今她膝下有子,而我兄弟全無,將來的相府是四弟和七弟的,我還要依仗著他們生活,是嗎?”
司棋翕動嘴唇,顯然說的正是這個意思。
“可是這偌大的家業,不是她們想要拿到手就能拿到手的,想要承繼這相府家業,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命才是。”
想要透過自己去向二姐姐認輸求情嗎?
她楚錦芙固然也怕死,可是卻絕不會出賣二姐姐的。
司棋聞言有些害怕,小姐話裡怎麼著都透露著灰心喪氣的意思,難道相府真的要頹敗了嗎?可是,她為什麼沒看出徵兆來呢?
楚錦芙不願多說,再度躺了下來,看著主子臉上帶著濃濃的倦怠,司棋不敢打擾,便悄聲退了出去。
門扉關上的剎那,楚錦芙閉著的眼角流出了一行清淚。
她說劉氏固然是賣兒鬻女保平安,自己的母親卻何嘗不是呢?
她們這些做子女的,總是被孝道所束縛,便是連半點自由都沒有了,她多羨慕二姐姐,能夠擺脫楚家這陰森的禮教困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