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書便是。”
這話帶著訓誡的意思,皇甫鏡卻沒有半點尷尬神色,反倒是朗朗應道:“兒臣知道了。”
他聲音剛落下,卻是響起了一陣樂聲。
“是古箏的《踏春遊》。”
“不對,明明是古琴聲。”
還未待爭辯出個結果,卻又是一陣笛聲響起。
笛聲清脆,似乎將春意染遍了這皇宮大內一般。
眾人這才明白,這是絲竹合奏的《踏春遊》。笛聲未落,又是簫聲響起。
安排這曲目的人似乎擔心簫聲清幽壞了這春日氣息似的,便又是用琵琶聲輔之以簫聲。
“好別出心裁的曲目。”
薛金蓮不由一嘆,“箏築、琴瑟、笛簫、琵琶、箜篌、陶壎、磐、玉磬,倒是金石匏竹一應俱全,六皇子好心思。”
她身旁剛巧不巧站著的是柳採蓉,聽到這話不由問道:“薛小姐可是與丹桐堂妹說話?她不在這邊。”
言下之意卻是薛金蓮認錯了人。
薛金蓮皺起了眉頭,看著柳採蓉不由帶著一絲歉意,“柳小姐誤會了,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柳小姐驚豔眾人,我又豈會分不清楚您和丹桐?”
柳採蓉聞言臉色微微慍怒,她豈會聽不出薛金蓮這話是在說自己老?
若是和柳丹桐一樣花樣年華,她又豈會用這般豔麗的妝容來給自己博眼球?
可是你薛金蓮又有什麼好得意的,你不也是和我一般大女未嫁嗎?
“薛小姐一樣明豔動人,看那邊壽康伯世子都是看傻了眼呢。”莊明傑的心思幾乎是公開的秘密,柳採蓉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來嗆薛金蓮的。
看到薛金蓮臉色微微一變,她頓時心情大好,“聽說壽康伯府的那位寵妾可是教導莊世子定是要將薛小姐娶到手的,畢竟薛小姐身後可是家財萬貫,富可敵國的呢。”
經過薛金蓮身邊時,柳採蓉低聲說道,察覺到對方那忽然間急促了的呼吸,她輕蔑一笑,正是要離開,卻被薛金蓮拉住了手腕。
“兒臣謹以此曲獻禮皇后娘娘的踏春節。”
皇甫煜和万俟琳兒話音未落,卻是響起了柳採蓉惱怒帶著驚訝的聲音,“你幹什麼?”
聲音之尖銳,幾乎劃破了眾人的耳膜一般,薛金蓮卻僅僅是皺了下眉頭而已,“柳小姐,您的錦帕。”
她左手中拎著一塊杏黃色的帕子,正合著柳採蓉那杏黃色的衣衫。
柳採蓉很是氣惱,“你……”
“採蓉,還不向薛小姐道謝?多大的人了還這般毛毛躁躁的。”
柳皇后沒想到胞妹竟是大庭廣眾之下出醜,偏生她還沒有察覺!
看來柳州的那三年到底沒讓她改了脾氣,到現在還是這般沉不住氣,好在壽康伯府還不算複雜,就算是嫁過去,宋靈雁看在自己的顏面上也不敢跟採蓉作對的。
想到這裡,柳皇后心裡多少有些安慰,只是小心看著宣武帝的神色,卻不料帝王竟是對柳採蓉的失禮視而不見一般,倒是興致勃勃問起了皇甫煜夫妻兩人,“怎麼想起了這絲竹合奏?倒是點子新鮮,是煜兒的主意,還是公主的想法?”
皇甫煜沒有說話,而是帶著幾分深情一般地望著万俟琳兒,後者銀鈴般一笑,“回父皇的話,是琳兒那日閒著無聊和六皇子比較樂器,這一時間興致來了,就心想這用這樂器合奏一曲倒也是不錯,本來打算是端午節的時候獻奏的,可是我倆都是沒耐性的人,一時間藏不住就都露了出來,這《踏春遊》還不熟練,還望父皇和皇后娘娘不要見怪才是。”
万俟琳兒向來說話都是仰著鼻孔出氣的,此番竟是這般言笑靨靨實在是出人意表,一旁賢妃見狀不由微微皺眉,倒是宣武帝聞言笑了起來,“你們倒是能玩到一起去,很好,皇后說呢?”
這次可都是讓賢妃博取了讚賞!柳皇后心底裡惱火不已,可偏生又礙著宣武帝問話,只好笑著答道:“可不是,這曲子臣妾也是第一次聽,倒是新鮮的很,往後這宮裡歌舞坊倒是能熱鬧幾分了,六皇子和銀月鬼主意可都是多得很呢。”
柳皇后這話說是讚揚也算是讚揚,可是一個“鬼主意”最後卻也是蓋棺定論,兩人這主意是私下裡玩鬧的,不能登大雅之堂。
皇甫煜似乎沒聽出柳皇后弦外之音似的,“能得到皇后娘娘讚賞,兒臣知足了。”
因為這絲竹合奏的《踏春遊》,御花園這邊的氣氛頓時輕鬆了幾分,宣武帝看著滿園子的公子小姐們,眼中露出一絲緬懷之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