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林媽媽不見了!”
趙粉的驚呼聲讓梨香院頓時熱鬧起來,老夫人披散著一頭的白髮披著一件貢緞的夾襖拄著柺杖走了出來,“什麼叫做不見了,給我去找!”
看著老夫人勃然大怒的模樣,趙粉不由想起,似乎昨天下午老夫人和林媽媽大吵了一架,然後說讓林媽媽有多遠滾多遠……
她嚥了口口水,上前道:“老夫人,林媽媽怕是走了,她……”
老夫人冷笑著打斷了趙粉的話,“走,她能往哪裡走?她的賣身契可還在我手中,她敢逃,抓回來難逃一死!”
她怒氣衝衝的回了內室,指著床頭的小百寶箱道:“把這箱子開啟,拿著她的賣身契去順天府找知府大人,竟然敢揹著我逃跑,我看她能跑到哪裡去!”
趙粉顫巍巍地接過了鑰匙開啟了百寶箱,放在最上面的賣身契是她的,應當是老夫人才放進來的才是,她小心的摸著,只是老夫人注視下,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只是看遍了裡面的幾張賣身契,趙粉不由愣了眼,“老夫人,這裡面沒有林媽媽的賣身契。”
老夫人聞言也是一愣,旋即說道:“怎麼可能,這鑰匙誰都拿不到,她的賣身契還能無緣無故沒了不成?”
她親自去翻找,只是那賣身契卻似長了翅膀似的,怎麼都沒有林媽媽的那一張。
老夫人怔怔地放下了手中的幾張賣身契,臉上閃過了一絲懊惱和冷意,“竟然敢算計我,去把楚清歡給我叫來!”
趙粉恨不得遠離這裡,聞言就要離去,誰知老夫人卻是改變了主意,“不用,我親自去找她!”
老夫人駕臨芝蘭院,這讓芝蘭院眾人都吃了一驚,除了當初二小姐及笄的時候,老夫人從未曾來過芝蘭院,算來這是第二次了。
“回老夫人的話,二小姐一大早就出了門去。”周媽媽躬身稟告道,臉上滿是恭謹。
老夫人聞言一愣,旋即卻是冷笑了起來,“一大早就出了門,還真是夠早的,去了哪裡,去給我找回來。”
周媽媽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猶疑,最後卻是搖了搖頭,“奴婢也不清楚。”
“真的不清楚,還是自以為傍上了大樹,不想跟我這老婆子說呢?”老夫人這話說的極為刻薄,周媽媽聞言抬起頭來,卻是覺得眼前閃過黑影一道,她只覺得臉上猛地一疼,耳裡是巴掌聲,清脆卻又是轟鳴。
芝蘭院裡的丫環婆子丫環連忙去攙扶周媽媽,卻是聽老夫人厲聲喝道:“誰敢去攙扶她,我讓她吃我的柺杖!”
那一巴掌十分用力,老夫人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說完話頓了很久才道:“可是清楚了?”
周媽媽捂著臉,圓潤的臉上滿是委屈,“老夫人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清楚二小姐的去處呀,二小姐是主子,奴婢只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哪裡敢過問主子的事情?”
她這話倒也是實話,只是老夫人聽了卻是倍加惱火,“竟然敢跟我犟嘴,你主子跟我作對,你也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成?把這目中無人的賤婢給我拉下去狠狠的打,看我不打死她!”
只是老夫人不過是帶著趙粉一人來的芝蘭院,這院子中的人大大小小都是芝蘭院的人,她說這話卻是沒人聽的。
“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她一聲怒吼,當即一人站起身來,顫顫巍巍走到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雪雁願意聽老夫人的話。”
跪倒在地上的麝月猛地抬起頭來,看著雪雁的眼神滿是不解,“雪雁你……周媽媽待我們不薄呀!”
她沒想到,自己一向疼愛的雪雁,竟然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便是當初因為懈怠而被周媽媽苛責了的兩個灑掃婆子也不曾這般!
雪雁卻是長吁了一口氣,最後慢慢道:“老夫人,奴婢雪雁願意效勞。”她在二小姐這裡遲遲沒有動靜,如今不妨藉著這個機會離開芝蘭院吧。
可惜,自己不一定能像趙粉那樣一躍成為梨香院的一等丫環,可是這也足夠了。
老夫人滿意的點頭,“好,你倒是個聽話的,給我狠狠的打,我倒是要她知道這後院裡究竟誰才是主子!”
抄起了栓門的木板,雪雁就往周媽媽後背及臀部打了下去,每一下都很是用力,沒多大會兒卻已經是鮮血淋漓,周媽媽進氣少出氣多了。
趙粉終究當初受過周媽媽照顧的,見狀頓時心中不忍,“老夫人,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不如……”
“這是怎麼了,周媽媽惹母親生氣了嗎?這些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