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要抬腳上去,卻是感覺一股子冷意似乎從心底油然而生,她不由愣了一下,卻是被喜婆帶了上去。
“三王妃,現在可不能停下腳步。”
喜婆不由心有餘悸,這相府大小姐不是聲名在外麼,怎麼難道連這規矩都不知道?
楚錦繡忽然間有些迷惑了,為什麼這眼神有的冰冷如霜,可是卻又有的熱烈似火,讓她幾乎行不動似的。
一陣風吹來,抱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蓋頭,楚錦繡也是心中一驚。
若是蓋頭被風吹跑了,可是不吉利的很。
禮堂是在皇子府的前廳,皇甫雲芊早早就在那裡候著了,一句“新人來了”讓原本等在那裡的禮部尚書季大人抖擻了精神。
看著燃燒殆盡的清香,季大人沉聲唱諾道:“吉時已到,請新人拜天地。”
一拜天地謝蒼天。
二拜高堂父母恩。
只是宣武帝坐鎮皇宮,倒是陳貴妃罕見的出現,坐在次席上,一派的雍容華貴。
“夫妻對拜。”
楚錦繡猶如牽線木偶似的任由著喜婆和抱琴攙扶著,又是彎腰一拜,卻忽然間覺得自己膝蓋那裡似乎被什麼咬了一口似的,她頓時渾身酥麻沒有了一絲力氣。
“禮……”季尚書剛喊出一個字,卻是愣在了那裡,怎麼三皇子妃不起身?他眼神示意喜婆將楚錦繡攙扶起來。
喜婆得到暗示連忙去扶人,只是卻不料楚錦繡竟是往下倒了去,她頓時傻了眼了。
這,自己做了喜婆二十多年,可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呀!
偏生季尚書見喜婆得到自己的暗示,一句“禮成,送入洞房”已經喊出了口來。
楚錦繡倒在喜堂上,讓眾人大吃了已經,喜堂上頓時傳來竊竊私語,若非是陳貴妃端著臉,只怕那竊竊私語也都變成了大聲議論。
皇甫殊卻是一眼看向了楚清歡,他進府的時候就看到了楚清歡的存在。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抱琴幾乎要哭了起來,楚錦繡卻是忽然間不知道身在何處了似的,忽然間覺得悶得慌,她一把扯去了頭上的紅蓋頭,抱琴阻攔不及愣在了那裡,只是轉眸看到自家小姐的臉,卻是失聲驚叫了起來,“小姐,你……”
不是今天用過了藥嗎,怎麼這會子小姐的臉竟然又……
“啊,鬼呀!”
皇甫雲芊已經尖叫了起來,一下子撲到了皇甫鏡懷裡,“大皇兄,這人是誰呀,這番鬼模樣,好恐怖呀!”
便是觀禮的男賓客們見狀也都齊齊後退了一步,掩著鼻子臉上都露出厭惡的神色。
跌坐在地上的人原本該是光潔無瑕的臉蛋上此時此刻卻是佈滿了黑色的裂痕,裂痕處流淌著腥臭的血,只讓人退避三舍。
“抱琴,我的藥呢,我的藥呢,給我藥,給我藥!”
張皇的聲音彰示著此人是楚錦繡無疑,站在她面前的皇甫殊臉色頓時一變,幾乎可以用硯臺色來形容。
大禮已成,楚錦繡卻是當眾丟人現眼,楚清歡當初的所謂成全,難道就是為了看到此時此刻自己這般尷尬不成?
“看來本督是來晚了,怎麼三王妃倒下了,難道是起得太早餓昏了不成?”
姬鳳夜的到來讓氣氛頓時更為尷尬,他姍姍來遲,楚清歡不由皺起了眉頭,難道姬鳳夜是被什麼耽誤了不成?
只是待步入喜堂,姬鳳夜卻是神色一變,臉上的調侃的笑意頓時變成了嘲弄,“本督還說呢,怎麼喜堂裡腥臭難聞,原來是美人變醜婦,三王妃這般別出心裁,可真是讓本督記憶深刻呢,看來今天的婚事開了個好頭,貴妃娘娘您說呢?”
陳貴妃冷著一張臉,看姬鳳夜這般挑釁,秀顏上頓時露出一絲怒火。
能和楚思遠的女兒成婚,這對皇甫殊而言可謂是有利有弊,但是他一向低調行事,從未表現出對皇位的渴望,這最終倒也是美事一樁。
可是如今,有京城第一美之稱的相府千金卻是忽然間毀了容,而且一身腥臭臭不可聞,偏生姬鳳夜一句三王妃還坐實了楚錦繡的身份!
大禮已成,豈能休妻?
一旦這話說出口,皇甫殊這輩子再無可能登上帝位,而自己養了這麼個兒子又有什麼用?
“王妃累了,還不帶下去休息?”
似乎應了陳貴妃的想法似的,皇甫殊吩咐道,只是臉色到底不佳,清俊的臉上隱約著的怒火。
楚清歡唇角笑意微揚,面對著皇甫殊的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