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自打第一眼看到劉凝芝,眼中就恨不得淬出一團毒火來將劉凝芝整個人燃燒掉似的。
她可是沒忘記劉凝芝對自己說過的話,只是……現在她倒是想要知道,劉凝芝憑什麼還大言不慚地說是要嫁給皇甫殊。
柳皇后這般大費周章地舉辦這小小宴會,難不成還是為了成全別人不成?她可是也聽到風聲了,說柳皇后有意讓劉凝芝成為自己的兒媳。
劉凝芝卻只是不鹹不淡地看了楚錦繡一眼,似乎沒有感覺到那嘲弄的目光似的。
“三嫂,你在看什麼呢?”
万俟琳兒很是好奇,那劉凝芝也不算是多麼出塵絕俗的美人,怎麼就能有福氣被柳皇后看中呢?其實她心裡很是不舒服,劉凝芝比自己還要小一些,要是真的成了大皇子妃,豈不是自己要對著那女人喊一聲嫂子。
這也太惹人煩了。
楚錦繡好歹還是當初的京城第一美,劉凝芝卻又算什麼東西!
楚錦繡收起了目光,只是察覺到万俟琳兒眼中的不屑之意,她忽然間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在看美人罷了,你瞧這暮春的御花園,有了這些美人,可不是又多了幾分生氣了?”
万俟琳兒撇了撇嘴,她們兩個皇子妃和未成婚的貴女是分開坐的,聲音又是刻意壓低了幾分,所以並不擔心對面坐著正說話的幾人聽到自己所說的。
“哪有什麼美人呀,最美的可不是三嫂你嗎?”
万俟琳兒眼中帶著些嫉妒,她原本也是大昭出了名的美人的,只是刺玫瑰在大周京城這個百花園裡卻是比上不足。
且不說京城三美,便是這寧遠侯府的寧四小姐都是個出挑的。
削肩細腰,盈盈一握似乎美不勝收,她若是個男人也會被吸引了的。
楚錦繡卻覺得万俟琳兒這話中帶著嘲諷似的。她這些日子被皇甫殊折磨的身心俱疲,神色都十分的憔悴,卻又是哪裡稱得上最美?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看到這寧四小姐她忽然間覺得自己老了。
楚清歡明明和自己一般年齡,卻是坐在那邊和那些貴女相談甚歡,可是自己卻只能坐在這裡與万俟琳兒說著些風涼話,甚至還在擔憂万俟琳兒是不是話裡有話。
忽然間覺得大腿內側微微一疼,楚錦繡頓時蹙眉,卻見皇甫殊廣袖覆在自己衣裙上。
廣袖遮掩了他的手,別人只會看做他將手覆在自己手上而已,卻不知那手卻是狠狠的捏著自己大腿內側,恨不得將那皮肉拽下來似的。
而皇甫殊目光卻是落在對面席上,似乎在看著楚清歡,又似乎在瞧著劉凝芝。
楚錦繡敢怒不敢言,又要臉上強撐出笑意,只覺得無限憋屈,恨不得當即就能離開這御花園。似乎感知到她的憤怒似的,皇甫殊鬆開了兩指,只是手卻又是向上動了去。
楚錦繡頓時一驚,他這是要在這裡玩弄自己?
腦中浮現這個念頭,她頓時往後一挪,卻是嚇住了她身後原本準備斟酒的宮女,那酒水盡數傾灑在楚錦繡頭上,酒壺落在了她衣裙上,頓時一片潮溼,卻又像是失禁一般。
楚錦繡頓時臉色尷尬,皇甫殊早已經收回了手,臉上帶著微微的惱怒,“怎麼這麼不小心?”
楚錦繡簡直是有苦說不出,再看對面投來的或是關切,或是冷淡的眼神,更是心中委屈,頓時眼眶一紅。
“是妾身的錯。”
她無限委屈,柳皇后見狀連忙安慰道:“這都是這宮女笨手笨腳的,把她給本宮押下去重打二十板子,看能不能靈巧幾分。”
那宮女無端受罰,頓時慌張失色,卻是跪倒在那裡直磕頭,竟是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蕭月如第一個看不過去,她素來知道宮中規矩大的,可是隻不過是灑了酒水在皇子妃身上就要吃二十板子,簡直比軍規還要冷酷無情三分。
“皇后……”
“皇后娘娘,都是錦繡不好,還請皇后娘娘饒了這宮女,讓她帶我去換一身衣裳將功贖罪就是了。”
蕭月如沒想到楚錦繡竟是幫小宮女說話,看向楚錦繡的目光頓時柔和了一些。
“好孩子,去吧,好好伺候三皇子妃,不然回頭數罪併罰。”
小宮女連忙起來攙扶著楚錦繡離去,臉上是劫後重生的喜極而泣,畢竟二十板子下去,自己這一條性命怕是就要沒了的。
“怎麼,剛才玉華想要說什麼?”柳皇后看向了蕭月如,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似的。
蕭月如頓時愣在了那裡,她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