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常喜不知道更是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是這麼說,甚至說愛自己,要帶著自己一起去地獄。
她甚至之前從來不知道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為什麼,為什麼如今孫延人卻是這般模樣。
孫延人沒有繼續動手,而是折身離開了,餘音響徹在演武樓內,“我說過來演武樓的人從來都是自請暖榻的。”
待楚常喜回過神來,演武樓內只剩下自己一人而已,她匆忙離開,似乎逃離魔窟一般地慌張。
洗三的時候楚常喜並沒有來,甚至楚錦繡也離開了,楚清歡看著那抱著孩子,臉上掛著幾分笑意的男人,眼中帶著幾分不解。
孫延人對這孩子的疼愛是真,可是對常喜的感情卻好像是帶著恨意的,這般矛盾的感情,卻又是為何?
“臨淵,讓你姨姨抱抱,看能不能沾到你姨姨的幾分聰慧。”
楚清歡正詫異間,卻是見孫延人已經將孩子遞到了自己面前。
“臨淵?”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名字?楚清歡看著那孩子,卻並沒有接手。
孫延人也沒有收手,出生第三日的孫臨淵好像爹不疼姨不愛似的,在他父親的一雙大手上掙扎著。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郡主覺得這名字不好?”
楚清歡到底是接過了他手中的孩子,看著那清澈的無辜的眼眸,“沒有,只是好奇而已。”這名字,沒有父親對兒子的祝福,而是告誡。
這孩子,究竟是被寵愛的,還是被憎惡的?楚清歡一時間都分不清楚了。孫延人當初執意要娶楚家女,雖然沒有指明是楚常喜,可是擺明了卻是衝著楚常喜去的。
畢竟,楚錦繡不會嫁他,自己也決計不會嫁他的。
他這般執意,卻又是何目的?
楚清歡並沒有在孫府久留,只是臨走的時候孫延人送她到門口,卻是突然說道:“楚錦繡在打探楚文瑾的下落,郡主還是提防些好。”
楚清歡聞言猛地回過頭去,看向孫延人的目光帶著幾分深意。
“將軍對我說這話又是何用意?”
孫延人唇角一撇,笑意中帶著冷淡,“楚文瑾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甘州是我的天下他都能逃脫,我想他若是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報仇吧?”
看楚清歡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孫延人並不以為奇,可是心底裡卻還是暗暗稱讚了一聲,到底是相府裡最聰明的人。
“不過我勸郡主一句,錦衣衛的人也並非無所不能,甘州還是不要再去的好。看在八千歲的面子上,這次我放過他們一命,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楚清歡聞言心中震動,只是臉上卻沒有幾分波動,“孫將軍也要多加註意才是,楚文瑾可是瘋狗一條,說不定便是連將軍的仇也一併記下了。”
當初,孫延人可不是藉著楚文瑾要挾的宋氏迎娶了楚常喜嗎?
看這般得理不饒人的楚清歡,孫延人笑意中帶著幾分饒有興趣,便是向來幽黑的眼眸中都閃過了一絲笑意。
看來,回京還真是正確的選擇,這般有趣,倒是比甘州那窮山苦水有意思多了。
楚清歡回到府中時,蘇綰匆忙迎了上來,“小姐,甘州那……”
“不必說了。”
蘇綰一愣,旋即道:“小姐你都知道了?”
雖然這次前去調查的幾個兄弟並沒有折損,可是向來出入天上地下猶如無人之境的錦衣衛卻是在小小的甘州吃了癟,這要是傳出去,怕是對錦衣衛的名聲不利。
“錦衣衛還有名聲嗎?”楚清歡搖了搖頭,“孫延人目標並不在我們身上,不用擔心,只是甘州臨近肅州,往北就是突厥,往西穿過西涼就是大昭境界,你手下有多少人馬可以調動?”
蘇綰聞言一愣,旋即答道:“奴婢手下能調動的有二百來人。”
楚清歡聞言微微驚詫,蘇綰見狀不由問道:“怎麼,小姐需要很多人嗎?”
楚清歡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沒想到你甘心做我丫環罷了。”
錦衣衛向來等級分明,蘇綰手下這麼多人,卻是奉姬鳳夜之命來自己這邊,看來自己之前倒是小瞧她了。
蘇綰笑了笑,“伺候小姐總比伺候千歲爺好,他那……”她後知後覺到自己似乎說漏了嘴,連忙改口道:“小姐需要我做什麼?”
楚清歡對她那未說完的話並沒有幾分興趣,聞言目光深遠地看著高空,那裡藍天白雲,一塵不染。
“去調查,楚文瑾究竟在哪裡。”
蘇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