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皇后娘娘已經拉攏了莊淑妃和壽康伯府,又有承恩侯府作為依仗,女兒擔心即使嫁到了大皇子府上,怕是最後也討不了什麼好處?皇后娘娘向來對大皇子的事情多加干涉,如今她又是抑鬱不得志的,只怕將來一旦得償所願,便是大皇子都是她手中傀儡。”
看劉尚書眉頭一皺,劉凝芝繼續道:“我固然不怕柳皇后她的手段,可是大周向來以孝治國,只怕大皇子性子軟弱,並不會反抗柳皇后的。”
劉尚書眉頭皺的更是厲害,“那皇甫殊將來又該怎麼反抗陳貴妃?陳家,可也是世家,如今陳德彰聲名鵲起,皇甫殊依仗陳家甚多,雖然陳貴妃不是他生母,可是他又怎麼反抗?再說,如今三皇子妃還是楚思遠的女兒,楚家的根基剛被拔了,如今你若是嫁過去,豈不是更顯得他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劉凝芝聽到這個詞幾乎要笑了起來,前日父親和自己商量的時候還說皇甫殊雄心壯志,如今卻是變成了狼子野心,這還真是可笑得很。
“爭即是不爭。他把自己的心擺了出來,皇上也許反而不會懷疑他。畢竟楚錦繡可是犯臣之女,又怎麼能坐上皇后寶座呢?若是她再懷有身孕,女兒想,就更是能降低皇上的戒心了。”
他們父女倆心思都擺在了檯面上,劉凝芝堅持要嫁到三皇子府上,劉尚書卻是更看好皇甫鏡。
各執一詞,半晌劉尚書才開口道:“芝兒,你告訴我,為什麼非要選擇皇甫殊?”
宣武帝的這幾個兒子雖然都不是十分的出類拔萃,皇甫殊也並非就是佼佼者。為何,卻是讓自己的女兒一門心思想要嫁給他呢?
劉凝芝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看著她的父親,“那是因為,他和女兒是一類人。”
他們都能忍,忍別人所不能,皇甫殊甘願在陳貴妃手下討生活,甘願默默無聞,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得登大寶。
而她甘願捨棄大皇子妃的身份只去做那三皇子妃,也是因為,她知道有朝一日皇甫殊即位,那皇后的寶座是自己的。
劉尚書沒有說話,最後卻是笑了起來,帶著幾分陰沉,“你看不慣皇甫鏡心中沒你,可是又該怎麼忍受得了皇甫殊枕畔還有另外一人呢?”
他這個女兒,心高氣傲的很,便是自己也無法掌控。
劉凝芝沒想到父親竟然是直言不諱的戳穿了自己心中隱藏的心思,她臉上有些掛不住,可是卻還是倔強道:“那又如何?哪個皇后不要忍受皇帝的三宮六院?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皇甫鏡也不會只有我一個皇子妃的。”
她這般堅決,便是劉尚書卻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半晌才道:“既然是你的婚事,自然由得你選擇,只是芝兒,你別忘了我的期許,若是到時候不能得償所願,可別怪父親現在沒有提醒你。”
父親算是答應自己了?劉凝芝心底裡正是高興至極,卻又是聽到劉尚書那冰涼的聲音,“你四妹雖然還小,可到底也算是聽話。”
她心底裡的興奮勁兒頓時被漫天而來的冰雹擊打的粉碎,“父親,我……”
劉尚書看著女兒,眼中帶著一些冷意,似乎滿是無奈,“我不能把所有的寶都押在你身上,你從小就聰慧過人,這個道理,應該懂得的。”
饒是懂得這道理,劉凝芝心底裡還是忍不住的失望,“是,女兒明白。”
“這兩日宮裡應該會有旨意下來,你回頭好好準備就是了。”
劉凝芝聞言點了點頭,盈盈一禮告辭離開,她慢慢走出了書房,看著外面的世界,唇角滿是嘲諷的笑意,“我苦心孤詣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成功呢?”
劉尚書所言不錯,第二日宮裡就送來了帖子,是柳皇后主持的宮宴,日期是四月十三。
楚清歡隨手將帖子扔到了一邊,“參加宴會的還有誰?”
蘇綰早已經將一切打探清楚,“長寧侯府的嶽三小姐、劉尚書府上的三小姐、寧遠侯府的寧四小姐,還有柳小姐、南宮小姐和玉華郡主。”
楚清歡聞言笑了起來,“看來,咱們的皇后娘娘對劉三小姐還是滿意呢,為了見一見她,倒是請了不少分量十足的。”
除了劉凝芝,這前去參加宴會的莫不是勳貴世家的小姐,而柳丹桐之所以被請去,多少又是為了遮掩一二。
柳皇后這心思昭然若揭,只是宣武帝卻不知什麼個態度。
似乎看出了楚清歡所想,蘇綰輕聲道:“皇上並未表示什麼,只是將千歲爺遞上的摺子扔到了一邊。”
扔到了一邊?楚清歡唇角揚起,看來宣武帝很是不樂意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