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歡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不信,是不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姬鳳夜這幾日來的突變,不再調戲自己,而是用一種鄭重了些的態度對待自己。
而那句等不及了她猶是在耳畔迴響,如今卻又是這般承諾,她只怕是荒誕的一場夢罷了。
在這汪洋中,她的小舟已經被風浪擊打的遍體鱗傷,忽然瞧見了救命的大船,她除了欣喜,更多的卻是害怕,因為害怕這大船是自己妄想出來的而已。
“疼嗎?”
耳畔是姬鳳夜的聲音,楚清歡搖了搖頭,掐著自己都還不疼,看來她真的是在做夢,只是這夢也未免太真實了些。
姬鳳夜的呼吸涼薄,他的氣息曖昧,幾乎都縈繞在自己臉頰髮絲間。
“可是本督疼。”這小手,可真是夠狠心的!
楚清歡茫然,只覺得這聲音似乎帶著幾分咬牙切齒,她低頭望去卻發現自己的手卻是掐在了姬鳳夜的腰際。
她尷尬的笑了笑,“難怪手感不一樣。”
她悻悻地鬆開了手,“我幫你上藥。”
姬鳳夜原本的怒火卻因為這句話而頓時煙消雲散,他很是大方的將楚清歡“荼毒”之處露了出來,只是卻不知道楚清歡是真的心無芥蒂還是故意挑逗他。
小手溫和,只是那藥膏卻帶著清涼,冰與火兩重天,姬鳳夜長長吸了一口涼氣,看著楚清歡專注地給自己塗傷藥,他一把抓住了楚清歡的手,對上那帶著幾分不解的眼眸,聲音粗噶,“丫頭,你這是在玩火。”
楚清歡笑了起來,狡邪如狐,“是嗎?”
姬鳳夜傾倒了身子,將楚清歡壓在身下,他聲音低沉,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丫頭,難道就不怕?”
楚清歡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怕嗎?”她笑得好像狐狸狡邪,卻又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似的。
姬鳳夜聽到這話卻是沒有半點愉悅,擺明了這丫頭故意在戲弄自己。
他既然說出了要她等著自己那話,又豈會趁人之危?他姬鳳夜天潢貴胄的身份,又不是那上不了檯面的安平侯府的人,還能做出這禽獸不如的事情嗎?
“等回頭看本督怎麼收拾你!”
姬鳳夜離開的時候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威脅,以及隱忍,楚清歡卻是看著手上沒有擦乾淨的藥膏笑了起來。
能把姬鳳夜氣得不得不自行離去,自己也算是第一人吧?
懷著愉悅的心情,楚清歡一夜好眠。
等到了與若初約定的那日,楚清歡早早就出了門,清晨的東墨湖別是一番風景,七星涼亭裡傳去琴聲嫋嫋,遠遠望去,卻是長公主也坐在那裡,似乎正在品茶聽曲。
琴聲戛然而止,楚清歡笑著上前,“看來是我俗人一個打擾了若初姑娘的琴聲了。”
長公主看到楚清歡倒是笑了笑,“那本宮豈不是俗不可耐?你這丫頭倒好,本宮不去請你,你竟是都不來我府上了。”
楚清歡聞言一愣,難道若初姑娘之所以請自己,竟是奉了長公主之命?這,這怎麼可能呢?
當時自己不過是無意間路過那秦淮樓的,長公主還能料事如神知道自己會去不成?
“公主,若初去採些蓮葉。”
若初姑娘盈盈起身離去,分明是留給楚清歡與長公主說話的餘地。
楚清歡心底裡更是納罕,腦中不由浮起了一個念頭,卻是讓她倍加吃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想的事情。
“沒錯,當時我就在秦淮樓聽曲,無意間看到你的馬車才讓若初邀你前來的。”
楚清歡愣了一下,心中疑惑得到了證實,她卻是不知道自己該是哭是笑了,若初姑娘是長公主府上的常客這事原本就為京城眾人詬病,若是被人知道堂堂長公主出入秦淮樓,只怕是宣武帝也壓不住這風波的。
長公主卻是笑了起來,聲音中帶著不屑,“若是循規蹈矩的過日子豈不是無趣的很?”
楚清歡一時愕然,她倒是沒想到長公主竟然會這般說辭,她一直以為長公主還真有青燈古佛,了此殘生的意思。
“父皇請你進宮可是說了什麼什麼?”
楚清歡聞言一愣,這件事情便是皇甫雲芊都不知曉,長公主怎麼知道了?
長公主看到她錯愕的樣子不由無奈搖頭,“我看你最近還真是傻了,真不知道要是姬鳳夜不護著你,你能活到哪一天。”
楚清歡沒想到長公主竟是連自己和姬鳳夜的關係都戳破了,頓時臉上微微一窘,只不過一瞬間而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