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平陽公主告訴臣女,說是皇后娘娘想留臣女在宮中兩日,說說佛法寧靜心神。”
宣武帝聞言冷聲一笑,帶著幾分不屑與厭惡似的,剛巧外面傳來柳皇后急切的聲音,“有沒有傷著哪裡?御醫怎麼說的?”
似乎沒料到宣武帝竟會在這裡似的,柳皇后連忙行禮,宣武帝卻是視若無睹直直離開了,倒是姬鳳夜唯恐天下不亂似的笑了笑道:“皇后娘娘,若是薛小姐萬一有個閃失,皇上可是沒法子向晉國夫人交代呢。”
柳皇后聞言臉色一變,卻又聽到那輕飄飄的聲音,“畢竟,獨生子女,誰都寵愛了幾分,做出些什麼都是不好說的。”
柳皇后臉色只能用蒼白二字來形容了,心裡恨姬鳳夜恨得要死,卻還是不得不勉強笑著道:“有勞千歲爺提醒,本宮會注意的。”
“這兩日歇在宮裡,若是讓晉國夫人知道你這小手傷成了這樣,還不得心疼死?你放心,本宮定會給你出氣的,誰要是再敢嚼舌頭根子,本宮當即便發落了去。”
柳皇后情真意切,似乎把薛金蓮當親生女兒疼愛一般。一旁站著的楚清歡臉上都閃過一絲動容,只是心底裡卻是十分的不屑。
“一日接連遭了陛下的冷遇,就算她貴為皇后卻也是害怕的。別忘了,皇宮裡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她被廢除了,淑妃說不定便能被冊封,便是妹妹我也有幾分機會呢。”
大夫人一旁點著頭,只是心底裡卻有些不甘,“只可惜了既沒能除了那臭丫頭,也沒能拉攏了薛金蓮。對了娘娘,今個兒怎麼不見六皇子?”
提及愛子,賢妃眼底閃過一絲柔和,“他呀,說是約好了去清虛池垂釣的,也不知道是和誰胡鬧去了,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些。”
大夫人聞言不由寬慰道:“六皇子還小,回頭娶了親定了性子就安穩了,到時候到了封地就藩,娘娘也能隨著去榮養了。”
賢妃瞧了她一眼,似乎在譏笑她的試探一般,卻又似乎無奈,“大皇子、三皇子他們還沒大婚,怎麼也輪不到昱兒的。我倒是也想多留他兩年,畢竟都說有了媳婦兒忘了娘。不像是女孩家,天生便是個體貼的,看看錦繡,都出落成大姑娘了,怕是提親的人都踏破了相府的門檻了吧?”
賢妃半是打趣半是敲打,大夫人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只是強撐著笑意道:“哪有,還指望娘娘回頭給指點指點,這孩子臣妾嬌養著,定是要給她尋個良人才是。”
眼看著大夫人鬆了口,賢妃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卻還是吩咐道:“姐姐既然把那丫頭接回來了,便給她尋個好親事便是了,省得回頭再有人說姐姐繼母不慈。”
繼母!大夫人臉色頓時一變,賢妃卻是端著那金絲勒攥的富貴花開茶盞慢慢品了品,“這六安瓜片最是寧神去火,姐姐不妨多嚐嚐,來日方長,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大夫人心裡窩火,嘴裡答應著卻直往外看時辰,賢妃見狀也不再多留,便吩咐人送大夫人出去,卻被大夫人拒絕,“這路,臣妾是認得的,就不勞煩娘娘操心了。”
楚錦繡正好往漪蘭殿這邊來尋大夫人,見母親竟是一臉怒火不由柔聲道:“母親,怎麼了?”
大夫人憋著一肚子火,直到了馬車上才咒罵出聲,“下作的小娼婦,也不看看自己到底什麼身份,若不是當日我宋家無人,豈會送她這個旁支入宮?今個兒倒是跟我擺起娘娘架子來了,也不看看自己到底什麼出身!”
漪蘭殿的掌殿宮人看著相府的馬車離去這才折返了回去。
“怎麼,汀雨,我那位堂姐,是不是臉色難看得很?”
“娘娘,宋夫人是個沉不住氣的,只是奴婢看來,相比起來倒是楚大小姐沉穩了些。”
賢妃慵懶地臥在榻上,以手支頤道:“我那位堂姐,最是厭惡人家提及她是繼室了,今個兒皇后損了她一遭,又被我這麼一說,沉得住氣才怪。”
想起來什麼似的,賢妃忽然又說道:“她是丞相府的當家夫人,瞧不起我這入宮做妾的人,卻也不想想,當初她不也是爭著搶著去給那楚思遠做妾嗎?若不是雲夫人難產病逝,哪有她耀武揚威的份兒?”
汀雨是從孃家跟著賢妃入宮的,彼時賢妃也還不是賢妃,只是安平侯府的族人宋凝嵐而已,卻是被安平侯選中送進了秀女堆中。
一開始是主僕三人攜手共進退,卻不料宋凝嵐得了聖寵剛被冊封為婕妤的時候,孃家帶來的丫環紫雲卻是要自薦枕蓆。
宋凝嵐當即尋了個法將紫雲處置了過去,這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