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不勝酒力,這酒水還是由金蓮代母親喝了,不知千歲爺可否准許?”
姬鳳夜一眼望去,見晉國夫人臉上果然有淡淡的倦意,而她身側薛金蓮卻是磊落大方,似乎沒有尋常女子的半點拘泥似的,倒是和那人一般脾氣似的。
“那是薛小姐給本督面子,只是這酒水易醉,薛小姐當心則個。”
略微對姬鳳夜上心的人見狀頓時眼珠子都幾乎要掉下來了!
這還是她們眼中桀驁不馴,處事不羈的八千歲嗎?
為何面對著晉國夫人母女竟是柔情似水都要甜出蜜來了?
尤其是楚錦繡,聽到“面子”一詞,臉色頓時難堪的要死,當初老夫人壽辰之時,她央求姬鳳夜,姬鳳夜半點顏面也沒給她留,如今竟是對這一對商人母女這般謙和,真是……手中錦帕幾乎絞成了一團,直到感覺著手指微痛,楚錦繡才鬆開了包裹著手指的錦帕,臉上閃過一絲惱怒。
“到底是夫人面子大,朕的八千歲,可是從來不給別人這等顏面的。”宣武帝朗聲笑道,指著大皇子眾人道:“如今也算是人都到齊了,你們有什麼節目不如都一一表演,只圖個熱鬧便是了。”
眾人等的便是宣武帝這句話,早有準備的仕女聞言莫不是一喜,紛紛瞧向了柳皇后。畢竟,這後宮之事,從來都是皇后做主的。
“這是自然的,前幾日芊兒還親自編排了一支舞蹈,說是要給晉國夫人瞧瞧新鮮呢。”
楚清歡這才發現皇甫雲芊不知道何時竟是不見了蹤影,想來是去換衣服去了。
果然,下一刻皇甫雲芊翩然入場。
她本就是天之驕女,一身大紅衣裳只顯得她容顏更加俏麗嬌豔了幾分,整個人生動如火竟是將這太液池帶到了炎夏一般。
皇甫雲芊雖是驕縱,可到底是出身皇家的,怎麼會沒些真材實料?縱觀這太液池,在座的眾仕女誰不是有一技之長?
不過,幾位公侯家的公子倒是不學無術的多,例如大皇子身後的那承恩侯的世子柳長琦,與柳皇后同父異母,算起來還是大皇子等人的小舅舅,甚至還有小國舅爺之稱。可是看著皇甫雲芊的目光絲毫不曾遮掩,宛如眾舞姬之中那翩然起舞,最是光彩奪目的那人也不過是尋常人,隨意便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取樂的尋常舞姬一般。
長袖揮舞,楚錦繡只覺得眼前紅光一閃,自己桌前的酒壺卻是不見了蹤影,再度望去,那酒壺竟是被皇甫雲芊拿在了手中,只見她皓腕翻轉,那酒水如注落在了薛金蓮的酒杯之中。
“既然晉國夫人不勝酒力,那麼我就敬薛小姐了。”
酒杯之中慢慢都是酒水,似乎你一旦端起來便會溢位一些似的。薛金蓮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多謝公主,金蓮先乾為敬。”
薛金蓮一干未敬,皇甫雲芊很是滿意,長袖舒展,堪堪又是舞動了片刻,這才一曲告終。
楚清歡與薛金蓮座次相近,看到薛金蓮眉心微皺不由嘆了一口氣,有皇甫雲芊開了這個頭,怕是薛金蓮今日定是要多喝許多的。
晉國夫人舟車勞頓不勝酒力,薛金蓮何嘗不是?
“二小姐在想什麼?”
楚清歡轉頭望去,卻見薛金蓮竟是不知何時靠近了自己幾分,整個人似乎都醉了一般,幾乎斜倚在她身上了。
“薛小姐你醉了。”
楚清歡討厭醉酒的人,可是薛金蓮此番醉態竟是帶著幾分憨態,讓她不由想笑,可是看到薛金蓮眼角忽然流出的淚水,她卻又是心中一澀。
心比天高又如何?這京城,水太深,太渾,薛金蓮就算是有萬貫家財卻也是入不了這在座的貴女的眼睛的。
“單是看這些歌舞也是看膩了,皇后可是安排了些新鮮節目?”
宣武帝興致缺缺,柳皇后看著賞心悅目的舞曲也沒了興趣,這才不過是第二支舞曲,宣武帝就說膩了,且不提第一支是皇甫雲芊的,這倒是有些刁難了。
“皇上,臣覺得這歌舞倒是挺好看的,瞧這舞姬倒是身材婀娜,掌上可舞。”
宣武帝聞言不由笑了起來,“沒想到還有你能看在眼裡的,若是喜歡,不如求皇后做主賞給你?”
那舞姬似乎動作一僵硬,水袖沒能及時收回來,登時尷尬在那裡。
柳皇后渾若未見,笑道:“只怕千歲爺不肯讓臣妾做這個大媒呢。”她無意地瞥了過去,大驚失色一般,“薛小姐這是怎麼了?”
眾人望去,只見薛金蓮幾乎倚在了楚清歡身上,聽到柳皇后問話想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