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醉酒,不如先吹吹風去去酒意,過會兒再去羲和閣那邊休息一下?”
楚清歡還未說話,薛金蓮已經答應道:“好呀,都說皇宮裡萬千富貴,我今個兒倒是要見識見識。”
這醉話,瞧著那宮女含笑不語模樣,楚清歡不由心底裡暗笑,卻不知誰才是誰的籠中雀呢。薛金蓮到底是醉酒之人,攙扶著走了沒多遠楚清歡就覺得有些累了,那宮女臉色也不是很好,額頭上滿是虛汗。
“我困了,想睡覺。”
還真是這邊睏覺那邊遞枕頭呀,果然那宮女借坡下驢道:“我帶兩位小姐去羲和閣吧,奴婢都疏忽了,楚二小姐的衣裳被弄髒了。”
這時候才知道自己疏忽了?楚清歡點了點頭,“也好。”薛金蓮身子基本上掛在她身上了,著實不好受。
羲和閣門前看守的宮女見到她們到來連忙迎了過來,雖是不知道兩人身份,但是禮節卻是十足。
“薛小姐有些醉酒,我帶她來這裡休息,麻煩兩位安排一下。”
那倆宮女見狀連連點頭,開了殿門將兩人引到了東暖閣,“奴婢是否需要給薛小姐準備些醒酒茶?”
楚清歡瞧了過去,薛金蓮卻是掙扎著站起來道:“我喜歡吃酸酶,才不喝醒酒茶,我又沒醉。”
喝醉的人總是說自己沒醉,顯然那宮女是個聰明人,笑著出去了,不一會兒就端了一盤酸梅進來,碟子旁是一杯醒酒茶。
“那奴婢先告退了,兩位小姐有什麼吩咐直接喊奴婢便可。”
倒是個機靈人,楚清歡心中微微一讚,一旁薛金蓮卻已經捏著那酸梅吃了起來。
“怎麼,薛小姐不怕這酸梅里面加了些什麼?”
薛金蓮動作絲毫不停滯,甚至還朝著楚清歡笑了起來,哪裡有半點醉意,“他不敢。”
楚清歡聞言不由笑了起來,宛如狐狸一般,“他是不敢,可是這後宮的女人們可都是瘋子,薛小姐還是小心些好。”
薛金蓮不以為意,只是一雙眼眸中卻透著精光,“瘋子卻也不是笨人,她們巴結我還來不及,又豈敢害我?不過,那無雙郡主和小公主莫非和二小姐有仇?”
薛金蓮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犀利,想說什麼從來不會給人留半點顏面。不過這樣的人,她前世竟是沒察覺到,還真是有眼無珠的很。
皇甫無雙和皇甫雲芊的目光的確在自己身上逗留了太久,大概原因她也猜出了七八,卻不料薛金蓮竟也是一直注意著,果然是心細如塵。
“彼此彼此而已。”楚清歡言簡意賅,皇甫無雙和皇甫雲芊和自己過不去,這京城的貴女們不也是瞧不起來自隴西的晉國夫人母女兩人。
果然,蛇打七寸,薛金蓮神色微變,似乎酒意衝上了腦門,慢慢走到窗前開啟了窗戶,任由著那微風攜帶著花香吹了進來。
“那麼二小姐想……”薛金蓮忽然住口,只是目光卻是饒有興趣的落在了那不遠處的假山後面,一陣低低的聲音隨著微風響起,楚清歡聽到這動靜也不由一笑。
還真是湊巧,沒想到這裡還特意排了這麼一出大戲。卻不知,是給自己,還是給薛金蓮呢?
楚清歡在對方眼中也看到了同樣的疑問。
兩人正相視而笑之際,外面卻忽然傳來一陣笑聲,“薛小姐現在怎麼樣了?楚二小姐你倆可別是借醉酒躲開本公主。”
那聲音絲毫不加以遮掩,簡直是故意的!
楚清歡和薛金蓮頓時明白了皇甫雲芊的意思,果然那假山後的男女頓時都瞧向了這邊,女子臉上帶著惶恐和惱怒!正是方才那舞姬。
“皇……”那舞姬連忙想要掙脫,卻是被宣武帝抓住了皓腕。
“美人你怕什麼?”既然敢自薦枕蓆,又豈會害怕被人看到?何況……宣武帝抬頭看向了那邊,窗戶不知何時已經闔上了,似乎方才那一幕根本就沒發生過似的。
“咦,你們站在窗戶前面幹什麼?這屋裡怪悶得慌的,也不開啟窗戶透透氣?”眼看著皇甫雲芊就要開窗戶,楚清歡阻止道:“公主可別,萬一薛小姐到時候吹了冷風受了風寒,臣女可是擔待不起的。喝了酒哪能見風呀,就算是為將來著想也不能貪圖一時之快,公主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楚清歡頗是語重心長,看向薛金蓮的目光也充滿無奈,似乎兩人剛才就是在為這事爭執一般。
話都說到這般田地了,皇甫雲芊也不再堅持,只是被拂了意,她到底有些氣惱,又想起方才被淑妃說教,頓時氣焰飛漲,“楚二小姐到底是出身不一般,這等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