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靈月說好聽了是安平侯府的嫡女,可是挨不住她繼室之女的本質。舅母柳氏雖是出自皇后一族,可是到底不是皇后的親姐妹,手段上更是別提。
許是瞧出了女兒的心思,大夫人慢慢道:“你舅母是個沒手段的,但是皇后娘娘可是個明白人。今個兒諸位皇子都去安平侯府,到時候人中龍鳳又如何,還不是要拜倒在你的石……”
楚錦繡臉色一紅,猶如羊脂玉里透著一股子緋色一般說不出的風情,“母親,你胡說什麼呢?”
“好好好,母親不胡說八道了,你去看看你五妹準備好了沒有,別整日裡繞著老夫人轉圈,連自己的事情都不上心。”提及小女,大夫人臉色笑意黯淡了幾分。
“五妹還小,女兒會好好開導她的。”
大夫人聞言欣慰,“要是芙兒有你一半聰明就好了。”再加上老夫人的寵愛,這府裡可便是她們母女的天下了。
偏生,有這麼一個人,卻不是楚錦芙。想到那人,大夫人好心情消失了一半多。
梨香院。
“二姐姐,祖母可是大財主,要不要你也挑選兩樣,就算是當賀禮送出去,也是十分長顏面的。”
楚錦芙正在幾個匣子裡挑挑揀揀猶豫之際看到楚清歡款款到來,便一把拉著她過來。
楚清歡倒吸了一口氣,臉色蒼白了幾分,“不用了,五妹你自個兒挑選便是。”
楚錦芙似乎沒注意到楚清歡的異樣似的,鬆開手自己又去艱難地揀選了。原本倚在美人榻上的老夫人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疼惜,“去選兩樣,省得你們姐妹再費心準備什麼賀禮了。”老夫人不問後宅之事,可不代表她並不知道。
昨個兒晚上那麼鬧騰,她略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剛才看楚清歡似乎被碰到痛處了的神色,對大夫人就更是多了幾分厭惡。
若不是今個兒五丫頭央求自己給她幾件寶貝充顏面,她也想不到宋家那小丫頭竟是定親了。
“是。”楚清歡看了眼老夫人額頭上的抹額,唇角勾勒出幾分清淺的笑意。
“二姐姐,你覺得我是留下這石榴紅的手鍊好呢,還是留下這老坑冰種的翡翠耳環好呢?”楚錦芙一臉為難,看樣子倒是兩件首飾都喜歡的很。
楚清歡笑了笑,颳了下她的鼻子道:“石榴多子,你還用不到這個,不如送表小姐好。”宋靈月可是並不喜歡東方閔的,這多子的石榴手鍊對她更多的是諷刺吧?
楚錦芙贊同地點了點頭,只是旋即又搖頭道:“宋家本就是能生的,不需要我去祝福,我還是送她這個翡翠耳環好了。”
楚清歡聞言啞然,不過楚錦芙說的確實有理。
安平侯府的勳爵是老侯爺用性命換來的這說法一點不錯。
老侯爺不過是一武將而已,沒什麼大功勳,年過四十也不過才六品校尉而已。若不是因為陰差陽錯遇上了突厥的偷襲,老侯爺誓死酣戰拖延了時辰,今個兒的大周朝怕也是沒了那延邊六郡。
老侯爺戰死,屍骨無存,先帝感慨其忠勇,追封其為安平侯,福廕子孫。
只是老侯爺死的時候府裡窮得很,之前若不是府裡的大小姐從小就幫助母親做些繡活貼補家用,怕是這安平侯一脈早就餓死了。
侯爵的勳位落在了老侯爺的獨苗身上,當時宋江元也不過才十六歲,侯府裡一貧如洗,連多餘的使喚婆子和丫環都養不起。
宋江雲也是年輕氣盛,不願意活在父親的陰影下,留了一封書信就闊別了京城去從軍了,只苦了侯府裡的老夫人和倆妹妹熬心的等待。
十年過去了,宋江元終於回來了,而且還帶了老婆和一群孩子。侯府的老夫人本也是貧苦人家出身,可是就是瞧著兒媳婦不順眼,百般使喚,終於安平侯的髮妻趙秋蘭在生次女的時候難產過去了,可憐侯府二小姐熬了沒幾個月也隨她娘去了。
安平侯懷念髮妻,竟是守孝三年未娶,直到而立之年實在是耐不過家裡老太太的勸說這才續絃。
新上任的安平侯夫人是皇后娘娘的堂妹,柳家二房的嫡女,柳氏沒有趙秋蘭那本事,兒子一個個的生,不過卻也生了一對雙胞姐妹,正是侯府的三小姐宋靈珊和四小姐宋靈月。
楚錦芙說起這些來帶著幾分調侃,似乎頗是不屑舅家似的。楚清歡聞言卻也不過微微一笑,這些她倒是也知道,只是沒想到楚錦芙對這孃舅竟是沒有一點好感。
她們倆坐在同一輛馬車裡,宛如親生姐妹一般,馬車裡時不時傳出的笑聲傳到了前面的馬車裡面,引得楚常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