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女心切,總歸本意是好的。”
楚錦芙聞言冷哼了一聲,道:“仗著皇后孃家人和宮中的賢妃,不知道將來若是大皇子和六皇子爭奪帝位,不知道他會幫誰。”
楚清歡聞言不由啞然,倒也是這個道理,她心念一動不由問道:“五妹你可曾見過六皇子?”
她記得前世六皇子素有雅名,倒是不曾參與這皇位爭奪,楚錦芙貌似也和其沒有什麼交集。
楚錦芙聞言像是碰到什麼骯髒的東西似的,一臉嫌棄道:“幸好我不認識他。”她又不是大姐,恨不得讓所有的皇子都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這神色,不知道的還以為相府五小姐和六皇子有什麼深仇大恨呢。楚清歡微微一笑,和楚錦芙剛要進府,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唏噓聲,“若是小六真得罪了五小姐,改明兒我讓他向五小姐負荊請罪。”
那聲音溫文有禮,沒有半點架子,只聽聲音就能想象其人的溫文爾雅,大皇子皇甫鏡!
楚清歡輕輕闔上了雙眸,蝶影般的睫羽微微顫抖,一旁楚錦芙正吃驚於來人,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大皇子是嫡長子,本朝雖不是恪守那“立子以貴不以長,立嫡以長不以賢”的陳規,但是皇甫鏡素有賢名,是承繼大統的最佳人選。而前世,可不就是他承繼帝位,雖然後來被自己毒殺了嗎?
楚錦芙正驚訝之際,楚清歡已經回過神來,回身拉著她的手盈盈禮道:“臣女拜見大皇子。”
一開始看兩人竟是沒反應,大皇子有些懊惱自己的孟浪,畢竟自己偷聽閨閣小姐說話本是失禮的,只是看到兩人轉過身來的剎那,大皇子瞪大了眼睛,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一張臉稱不上傾城絕色,至少比不上相府大小姐的明豔動人。可是那微微顫抖的睫羽,那輕輕下垂著的清眸,分明是自己夢中見到的那人。
“大哥,大哥,怎麼了?”
耳畔響起的聲音讓大皇子驟然醒過神來,看著依舊躬身行禮的兩人,他連忙伸手想要攙扶,只是轉念一想這樣並不合規矩,便虛扶了一把道:“兩位不必多禮。”說完,他又看了眼身旁的人,神色已然自如,“六弟,怎麼姍姍來遲,不怕姨母責罵你?”
六皇子無所謂地笑了笑,臉上帶著幾分不以為然道:“大皇兄才是胡說,小舅母最是疼惜我,怎麼可能責罵我呢?楚相好福氣,五個女兒都國色天香,真是羨煞旁人呢。”
楚清歡聞言羞澀似的一笑,餘光瞥到楚錦芙臉頰騰起一絲緋雲,不由心裡暗歎道:宣武的幾個兒子莫不是一表人才,文治武功各有所長。且說眼前這兩人,大皇子皇甫鏡天資聰慧溫文爾雅,只是向來不近女色而已;六皇子皇甫煜生性張揚灑脫,最是喜歡遊山玩水,就連宣武帝也對他沒辦法。
“好好好,一切都是你在理。”大皇子無奈一笑,似乎對這個弟弟充滿了寵溺之情,說罷他又看向楚清歡兩人,語氣溫和道:“這定親宴還有些時辰,聽說安平侯府景緻別具一格,不知兩位小姐可有興致一觀?”
他目光基本上落在了楚清歡身上,渾然不覺自己這般舉動與以往不近女色的表現相比何等異樣,一旁皇甫煜暗暗詫異。楚清歡卻是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
眼前這人並非旁人,正是她前世親手鴆殺了的夫君。是她這世上最對不住的另一個人,饒是她冷血無情,你又讓她怎麼狠心拒絕?
“看來本督還真是慧眼識珠呢。”
妖嬈的聲音從五香寶車中傳來,猶如焦尾琴的泠泠尾音一般撓在了人的心頭,眾人回頭望去無不是臉色一變,就連六皇子向來帶著笑意的臉都收斂了笑意,似乎是硬生生被砍斷了的五彩陶似的。
楚清歡臉色驀然一變,一旁楚錦芙也是愣在了那裡,半晌才道:“沒想到八千歲竟然都來了,看來侯府果真是氣勢如虹。”
從五香寶車中走出的人一襲淡紫色錦袍,行動時似行雲流水一般,眉眼間的曼珠沙華在抬頭的剎那竟似悄然綻放,所有的人莫不是驚住了一般,就連京城第一美的到來都沒有注意到,全身心地注視著八千歲。
大皇子最早醒過神來,朝著姬鳳夜微微一禮,“不知太傅這話是何意?”他目光最終落在楚清歡身上,似乎問的人並不是八千歲,而是楚清歡。
姬鳳夜唇角微微揚起,目光掃視了侯府門前的眾人,身後朱沅厲聲喝道:“見到千歲爺還不行禮?”
八千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若非當今宣武帝行九,怕是這八千歲便是九千歲了。
面聖不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