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陳姨娘去聽雲院的時候院門已經緊鎖了,裡面傳來淡淡的聲音,是相爺。陳姨娘忽然間退後了一步,嚇得身後的心蘭連忙道:“姨娘,怎麼了?”
陳姨娘卻好似聽到了鬼音一般,腳下踉蹌著慌忙便離開了,回到石園的時候卻見劉姨娘那邊屋子裡的燈火已經熄滅了。
“心蘭,我今晚哪都沒去,記住了,哪都沒去知道了嗎?”
心蘭不知道自己主子是怎麼了,連忙點頭應道,照應著陳姨娘入睡,只是這一夜卻是極不安生,第二日起來和劉姨娘一起去聽雲院請安的時候,劉姨娘不由多瞧了幾眼。
“怎麼,妹妹晚上做惡夢了不成?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陳姨娘最怕說起昨晚的事,聞言訕訕道:“昨個兒本來打算去給夫人請安,結果出了門卻是起了風,結果一下子著了涼,沒睡好,讓姐姐見笑了。”
劉姨娘似笑非笑應道,還未走進聽雲院卻見牆角里打掃的粗使婆子笑著道:“昨個兒相爺要了三回水,這可真是少見的很,莫非這老夫老妻竟還是有小別勝新婚之說?”
“喲,陳婆子這話說的你好像昨個兒在夫人房裡當值似的。”一旁一個婆子調笑道,那陳婆子立即不服,“我雖不是在房裡當值,可是這小廚房裡昨晚可是我照料的,難道還能瞞得過我不成?”
一旁幾人都噤了聲,倒是陳婆子繼續說道:“昨個兒也不算多,聽說前幾天白菱那丫環伺候的時候,相爺有次要了五次水呢。”
一應婆子聞言齊聲笑了,“照你這麼說,咱們相爺可真是……”
“說什麼呢,還有沒有點規矩?不想在府裡當差就給我滾出去!兩位姨娘,這邊請。”
趙媽媽不知道何時出現,那陳婆子只嚇得渾身顫抖,卻見兩位姨娘款款走了過去,只留下一陣脂粉香味。
“劉姨娘這段日子辛苦了,正巧今日老夫人要我去梨香院說是有事交代,劉姨娘不如陪我走上一遭?”
“婢妾求之不得,夫人請。”
陳姨娘只被冷落在一旁,彎著腰送大夫人離開後,她求助似的喊道:“陳媽媽,我……”只是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趙媽媽。
“陳姨娘還有何事?”
陳媽媽已經死了!驟然想起這件事,陳姨娘心中頓時惶恐起來,逃離似的離開了梨香院。趙媽媽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模樣卻是笑了笑,然後轉身進了去。
與之同時,大夫人與劉姨娘先後踏入了梨香院的院門,卻聽到裡面傳來一道老邁的聲音,卻又是十分清晰,“恭喜老夫人,這位小……姑娘是有了喜訊,如今已經一個多月了。”
劉姨娘聞言腳下一滯,卻見大夫人一臉寒意,腳步匆匆衝了進去!
大夫人衝進去的時候卻見楚思遠竟也是在梨香院中,正將白菱抱在懷裡輕輕安撫,“既然懷孕了,往後可就不能胡亂吃東西了,要不是正好趕上老夫人這邊請平安脈,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喜了,真是糊塗。”
老夫人視若不見,白菱卻是輕聲笑道:“奴婢身子好的很,多謝相爺掛念……夫,夫人……”抬頭看到來人,白菱驚慌失色,想要從楚思遠懷抱裡掙脫,卻不料楚思遠卻是抱緊了她。
大夫人幾乎想笑,這就是昨個兒對自己善意溫存的人嗎?原來竟是不過幾個時辰就又會溫柔的擁抱著別的女人,絲毫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不是說讓你多休息嗎?怎麼來了?”楚思遠不知道為何,感覺到懷抱裡的佳人的惶恐之時,他忍不住便是抱緊了,似乎安慰一般。
大夫人強忍下一口氣,只是心頭卻是疼得厲害,良久才道:“是老夫人吩咐妾身今日來的,白菱這丫頭怎麼了這是,怎麼還坐在了榻上?”
白菱聞言心中一驚,方才她硬是被林媽媽拉到了榻上,還被診脈說是有了喜脈,這一切原本是多好的一件事,可是聽到大夫人忽然開口,她意識到自己高興太早了。
“奴婢……”
“昨個兒忘了對你說了,白菱如今既然有了楚家的血脈,再是丫環身份就不恰當了,回頭抬了姨娘便是。老夫人,兒子還有些事務處理,便先告退了。”
大夫人只覺得胸口被人錘了似的,想要出這一口惡氣,卻是怎麼都呼吸不出來,只覺得整個梨香院都是黑雲壓城。
她想要發作,可是看老夫人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卻又什麼都說不出,“是,妾身知道了,過幾日挑個好日子便是,還要給白姨娘添幾個伺候的才是,這事情相爺放心便是了。”
楚思遠聞言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