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臣女家裡倒是有慣用的,只是卻當初落在了隴西,如今怕是還在送往京城的路上。”薛金蓮落落大方,卻是把皇甫雲芊氣了個半死。
什麼箜篌,她聽都沒聽過,分明是狡辯之詞!
只是看著楚清歡從樂師身邊拿起了琵琶,她不由好笑道:“怎麼,楚二小姐學得竟是這琵琶?”
在場淑媛見狀無不是掩唇輕笑,琴瑟琵琶雖然齊名,可是這琵琶向來卻都是狗肉上不了大席的。而京城第三美的秦懷樓的若初姑娘更是最擅長琵琶之曲,一曲《十面埋伏》無人能及。
偏巧,若初姑娘是長公主府裡的常客,楚清歡這般選擇,真可謂是自取其辱了。
楚清歡聞言不語,只是看了皇甫雲芊一眼。她當初喜歡的並非是這琵琶,而是秦箏,只是皇甫殊卻是最喜琵琶珠玉落地之聲,她便是隨著樂師苦心研究,終究是習成了,只是她卻還沒機會彈奏給皇甫殊聽,而自己所有的努力卻被他一番誅心之言盡數毀去,片甲不留!
瑤琴絃動,宛如靜風拂過一場春夢,直讓人不知此身是何處。
琵琶聲起,猶如閨中女兒輕聲細語,珠玉落盤卻是一陣輕快。
長公主眼中微微露出一絲驚訝,這新譜府中樂師倒也是演奏了幾遍,卻總是不合她心意,卻沒想到楚清歡竟是聽到了開頭卻合了上來,只是這琴譜是琴簫合奏的,卻不知道瑤琴與這琵琶合奏卻是如何。
琵琶聲急,似乎戰鼓擂響,將軍號令急發。
瑤琴聲搖,宛如女子依依不捨,眼看情人離別。
琵琶瑤琴聲動,只見兩人指尖飛舞一般,卻是相視而笑,唇角都噙著一絲笑意。
下一瞬間,卻是哀號響起,驚鴻四起,便是瑤琴聲弱,琵琶語低。
餘音落下,猶是嫋嫋。直到掌聲響起,在座淑媛才回過神來,四下望去卻無不是淚流滿面。
“好譜,好曲,好女。”
姬鳳夜一連三個好字,卻是最為恰當,便是長公主眼角間也帶著笑意,卻又有些遺憾。府中樂師配合默契,卻是獨獨缺了這份心境。卻不知這兩人都不過是閨中女兒,卻怎會這般心境?此時此刻,長公主對柳丹桐和楚清歡都高看了一眼,已然超過了在場的其他淑媛。
“好好的宴會,偏生彈奏這些悲傷的曲子幹什麼?皇姐,不如欣賞下樂舞吧?要不然回去之後大家都紅腫著眼睛,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姐欺負了咱們呢。”
皇甫雲芊柔聲道,這番話卻是合情合理,“前些日子我和錦繡姐姐合了一支舞蹈,不如皇姐看看,可否入了你的法眼?”
楚清歡回到座位上,長公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倒是不錯,表演好了本宮有獎勵,若是差了,可是要罰酒一杯。”
皇甫雲芊頓時笑了,起身拉著楚錦繡的手道:“皇姐可別小瞧了芊兒,若是差了我任由皇姐發落!只是這次定會讓皇姐大開眼界的!”
利索的宮人卻是將一個大籠筐抬了上來,眾人無不是一驚,紛紛好奇這籠筐裡面會是什麼,楚清歡卻是不由心驚!
這般腥氣隱約,分明是蛇蟲!
果然待那籠子被拿走,在場女子無不是花顏失色,便是男子也不由目露詫異,皇甫殊目光一擰,皇甫鏡眼中閃過一絲不贊同,五皇子皇甫華唇角噙著一絲笑意,六皇子皇甫煜卻是把玩著手中的酒盞,似乎興趣更是在那美酒中。
姬鳳夜卻是在和沈潛說些什麼,聲音低低的,唇角噙著的笑意卻是高深莫測一般。
蛇舞!
難怪這些日子楚錦繡倒是經常不在府中,原來是入宮和皇甫雲芊排了這麼一支舞蹈,只是這這蛇蟲到底是令女子潛意識裡害怕的,她記得楚錦繡也最是討厭這蛇蟲鼠物的,如今被十多條長蛇圍繞,更有其在身邊翩翩作舞,卻不知心底裡會是什麼感想。
“倒是新奇了些。”長公主最是膽大,對於蛇蟲並不害怕,倒是看得興趣盎然。
姬鳳夜卻是緩緩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緩緩開口道:“本督倒是覺得這般景象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蛇蠍美人,沈公子意下如何?”
沈潛聞言唇角微抿,卻是不置一詞。
長笛聲起,那幾條蛇蟲四散開來,圍繞在兩人身邊,倒是楚錦繡臉色不變,緩緩吹奏著玉笛,那十來條長蛇似乎能聞樂起舞一般,竟是猶如曼妙舞娘,身姿窈窕,更是整齊劃一,讓眾人驚訝不已!
“還真是好玩。”
“可不是,難為楚大小姐怎麼想得出來的。”
皇甫雲芊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