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劉媽媽,是誰?怎麼了?”
雲安城,那一晚她將孫亭先剜目剁手,殺人放火,卻是唯獨放過了劉媽媽。
果然,不該心慈手軟嗎?
良久沒等到楚清歡的回答,楚錦芙不由有些害怕,為什麼她覺得二姐姐此時的表情好恐怖,又好可憐,她似乎見過這樣子的表情,是當時進宮赴宴的時候。
“二姐姐……”楚錦芙輕聲一嘆,楚清歡卻是剛好回過神來,見狀頓時明白自己適才太過於出神,似乎被楚錦芙瞧見了什麼。
“走吧,看五弟那麼頑皮,也不知道三哥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楚錦芙知道她有意岔開話題似的,也順著楚清歡的話道:“三哥呀,人家都說沈潛是當之無愧的風流才子,可是咱們三哥卻是儒雅君子。”
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似的,楚錦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我看三哥呀,是個活脫脫的書呆子,也不知道將來誰家姑娘肯嫁給他。”
二房長子,楚家三少爺楚文琛,書生意氣卻也不是個書呆子,想來是有什麼書痴的行為被楚錦芙逮住了吧。
兩人正說著,卻聽到一陣朗朗聲傳來,“不知為兄是怎麼得罪了五妹妹,竟然有書呆子之稱了?”
抬起頭來,卻見對面門廊下不知何時站著一青衣書生,也不知站了多久,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正是楚文琛。
“咦,莫非父親沒考校三哥文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楚文琛笑了笑,“伯父另有要事,我便先行回來了。這位便是二妹了,為兄有禮了。”
楚清歡盈盈一禮,“見過三哥。”
楚錦芙卻似乎看不慣這等虛禮似的,“我還以為三哥在江南秀水之地待久了也就風流不羈少年郎了,誰知道還是這麼食古不化呀。”
楚文琛卻是戳了下楚錦芙的腦門道:“你呀,跟在老夫人身邊那麼久,也還是這麼伶牙俐齒。我那裡有寶貝,五妹要不要隨我去看看?”
楚錦芙聞言有些雀躍,只是看楚清歡似乎魂不守舍,便搖頭道:“寶貝一時半會兒也跑不了,過兩日我再去看,待會兒午膳,三哥可別忘了去……”
楚錦芙還未說完,卻是周媽媽慌慌張張跑來,“二小姐原來你在這裡,老夫人和相爺找你有急事,讓你趕快過去。”
急事?莫非是關於劉媽媽的事?楚清歡眉頭一皺,看周媽媽一臉慌張,想來該是此事了。
“我陪二姐姐去……”楚錦芙只覺得這事應該和剛才大姐說的那劉媽媽有關,又看到周媽媽竟是這般神色,頓時為楚清歡擔憂,說什麼也要跟著。
“反正我閒來無事,不如也前去瞧瞧?”楚文琛說的風淡雲輕,楚清歡卻是微微動容,不同於楚家長房的陰謀算計,二房的一家五口卻都是安分守己的,甚至於楚文琛更是有幾分古道熱腸。
只是,他人微言輕,當初也曾暗自勸過自己,卻是沒有半點效果。如今這一句閒來無事,也去瞧瞧,卻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幫自己的。
還未進門就聽見大夫人說道:“老夫人,相爺,妾身看劉媽媽可憐,便帶著她過來了,到底是相府的老人,如今沒了主子,子女又是不孝順,她一個老婆子,一路顛簸到了京城到底也不容易。”
正說著,看到楚清歡到來,大夫人連忙道:“清歡來了呀,這是從雲安城孫家那邊來的劉媽媽,你還認識嗎?”
跪在地上的老僕婦聞言轉過身去,看到來人不由神色慌張了一下,楚清歡卻是點了點頭,“應該是劉媽媽沒錯,那夜宅子裡失火,我因為起夜而逃脫一劫,街坊四鄰們都說那麼大的火,怕是無人能倖免,沒想到劉媽媽也逃過一劫。只是那時候我還小,也記不清那麼多事情了。”
劉媽媽這兩年似乎更顯得蒼老了幾分,聞言又是叩頭道:“託相爺和老夫人的洪福,老奴才死裡逃生的。”
“阿彌陀佛,清歡和劉媽媽還真是命大,說來也奇怪了,雲安城孫家到底也是家大業大的,怎麼好端端地就起了火?偏生碧兒和妹婿兩個青年力壯的沒逃得了,倒是清歡和劉媽媽兩個女兒婆子逃了過去,像是唱戲的似的。”
楚清歡微微皺眉,那劉媽媽卻是忽然間撲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要給我們姑奶奶做主呀!”
老夫人臉色微微一變,大夫人眼角閃過一絲笑意,楚清歡卻是神色不變。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劉媽媽這話難不成要祖母請人給小姑姑招魂不成?”
楚錦芙嘲笑了一句,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