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秦淮樓尋找世子爺才是,畢竟世子爺愛慕秦淮樓若初姑娘京城無人不知,偏巧世子爺又不在秦淮樓,順著那幾家酒肆尋去,怕是一個時辰並不足以二哥尋人殺人,何況世子爺沉迷酒色並不習武,二哥是沙場悍將,柳長琦卻是個酒囊飯袋,殺他又何須用刀劍?不知林大人覺得如何?”
林慕言沉默不語,楚錦繡愣在了那裡,楚清歡莫非是怕自己在庶務上難為她,所以才有心討好的不成?
“清歡說的不錯,文瑾這孩子雖不成材,卻也不會濫殺無辜。”
楚思遠緩緩走了進來,看著楚清歡的目光帶著幾絲讚許,“難為你了。”
楚清歡微微低下了頭,唇角帶著羞澀的笑意。林慕言早就知道楚思遠的到來,見狀也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再去探查便是,只是回頭若有叨擾,還請楚相勿怪。”
林慕言並沒有給楚思遠幾分顏面,甚至對楚思遠並不如對楚清歡恭敬,楚常喜不由道:“錦衣衛的走狗,有什麼好得意的。”
楚思遠卻是瞪了她一眼,楚常喜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登時神色悻悻,不敢再說話。
“三姐說話可是要注意些的好,別忘了禍從口出病從口入,錦衣衛可是無孔不入的,三姐你說呢?”楚錦芙緩緩走了進來,一進門就連嘲帶諷的,楚常喜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楚思遠聞言不由皺眉,“不是說瞞著老夫人嗎,芙兒你怎麼來了?”
楚錦芙笑了笑,“父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事又怎麼能瞞得住祖母?何況她老人家擔心二哥,如今還在佛堂裡拜佛唸經。”
楚思遠聞言皺了皺,“回頭好生照顧你祖母,告訴她你二哥的事我會妥善處置的,讓她不用擔心。”
楚錦芙乖巧的點了點頭,拉著楚清歡的手道:“父親,我和二姐姐去瞧瞧常樂,可憐她……”被楚思遠瞪了一眼,楚錦芙不再說,出了門卻是眉眼間都是冷意,“二姐姐,你說這闔府上下,父不父子不子,兄不為兄,姐妹構陷,有什麼意思?”
若非是熟悉了楚錦芙,楚清歡定會以為這話是在說自己的。
“不過,好在如今柳長琦死了,六妹也不用嫁到侯府去了。”說到這裡,楚錦芙長吁了一口氣,楚清歡卻不由輕輕搖頭。
楚錦芙見狀不由瞪大了眼,“難道……”
“沒錯,雖然這門親事並沒有真的定下來,可是知道的人卻也不少,怕是父親為了顧全相府名聲,會讓六妹和柳長琦結冥婚。”
楚錦芙登時聲音拔尖,“怎麼可以這樣,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還要用女兒去結交顯貴?”
楚錦芙神色激動,好在私下裡並沒什麼人,也無人聽見,“父親也是無奈,承恩侯府只有世子爺一根獨苗,長女是當今皇后娘娘,侯爺這些年再無子嗣,怕是侯府此次是要絕後了,唯一的希望便是過繼子嗣,可是侯爺這般年紀再過繼子嗣,年紀大的怕是對侯府不利,歲數小了怕是侯爺於教導上有心無力,若是六妹與柳長琦結了冥婚,為了侯府太夫人這個名號六妹也會善待繼子的。”
楚錦芙並不愚笨,一下子就想通了此間關節,可卻還是忍不住道:“可,可是常樂比我還小呀!”
楚清歡搖了搖頭,“世家子女,婚姻無不是掌握在父母手中,這是最壞的打算,只盼望六妹能承受住才是。”
周媽媽說楚常樂聽說了柳長琦死訊時,宛如木頭人一般愣在了那裡,楚常喜原本是要她一起去會客廳的,卻是被她拒絕了,想來木頭人六小姐也對自己的命運有所感知了,只是卻不知她能不能接受這般命運。
“那,那我們……”楚錦芙有些難以接受,畢竟這事情竟是會發生在相府,這讓她多少接受不能。
“過會兒我們別提這事。”楚清歡輕輕安撫道,看楚錦芙神色安穩了下來,這才向喜樂苑走去。
只是劉姨娘在這裡,多少讓楚清歡吃驚,畢竟,劉姨娘向來對這個女兒不聞不問的,這是相府眾人都知道的。
只是楚常樂既然能十年如一的做一個木頭人,劉姨娘何嘗不會隱藏對女兒的疼愛而裝出一副不聞不問的模樣?畢竟,那微紅的眼圈可不會騙人的。
“二小姐,五小姐。”劉姨娘忙站起來行禮,楚清歡卻是阻止了她,“姨娘有孕在身,不必這般多禮的。”
劉姨娘看著那近在眼前的臉,不由覺得眼前這人其實像極了小姐,可是……見楚常樂在招呼楚錦芙,劉姨娘終於下定了心思,“二小姐不知可否有空,借一步說話?”